阿陰阿陽迷迷糊糊的聞著香味從荷葉低下爬了出來,一個接一個蹦上蘇清婉的膝蓋:“清清,要喂粥粥喝。”
殷九一聽,這還得了,當下霸氣十足的將阿陰阿陽扔到了一旁,剛剛好讓他們落在了季景雲的粥碗裡。
被濺了一臉米粥的季景雲目瞪口呆:“……”
我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蘇清婉見阿陰阿陽在季景雲的碗裡就近喝了起來,心情也非常的複雜,冬個眠怎麼還把能把智商凍住了呢?
那邊的葉梧專心的投餵著他的小小姐,動作既溫柔又細緻,還時不時拿著柔軟的娟帕給她擦擦嘴角。
這是他習以為常的舉動。
殷九有樣學樣,大有一種輸什麼都不能輸秀恩愛的氣勢。
蘇清婉哭笑不得:“九爺,你這也要爭個高低才行?”
“必須的!”殷九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舉止幼稚。
蘇清婉切身體會了一次當殘疾人的感覺。
哪怕以前生病的時候,蔣伯都沒這麼照顧過她。
偏偏殷九喂完了還要詢問她的感想:“筱筱喜歡嗎?”
蘇清婉見殷九興致勃勃的樣子,又感覺到有幾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從椅子上起身想躲躲,殷九卻拉著她的衣袖不肯放她走,勢必要將她的答案問出來。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蘇清婉逼不得已對著殷九妥協。
只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她並不討厭被這樣照顧。
尤其是那個願意這樣對待她的是殷九。
阿陰阿陽喝完了季景雲碗裡的粥,稍微清醒了一點兒趴到了碗邊上,見殷九在投餵蘇清婉,他們也吵吵著想讓殷九投餵,殷九不喂他們就鬧,誰哄都不好使。
然後殷九拿著勺子舀了滿滿一勺米粥,倒進了季景雲的碗裡,十分爽快地在樂齋上演了一場粥淹水蛇的大戲。
季景雲接過白鹿給他盛的另一碗粥,比起有了新歡就忘了舊妖的九爺,感嘆著還是多年的兄弟最靠譜。
孫宜柔全程淡定的吃著飯菜,任憑風吹草動,我自屹然不動。這種精神得到了季景雲的高度認可,後生可畏。
還是小姑娘有良心,玉恆那傢伙自從玉悠兒那件事以後,就很少出現在樂齋了,簡直把玉悠兒那當成了家。
同一時間,九州皇城的一家越姓富商宅子內,花天酒地了一晚上的公子哥兒被自家親爹堵在後門說教:“說了多少次不要跟著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胡鬧。你看看你這樣子,啊?丟不丟人!鬧鬧鬧,你現在都敢夜不歸宿了?”
驚魂未定的公子哥兒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他繞過喋喋不休的自家親爹,一路跑去了書房。
難道知道悔改去讀書了?越老爺擼著鬍子跟了過去。
等越老爺來到書房,只見書房活像是遭了賊。公子哥兒在書房翻箱倒櫃,連古董花瓶都碎了一個。
越老爺一個激動差點兒把自己鬍子拽下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不讓你去喝花酒,一回來就發酒瘋!”越老爺趕緊讓人去拉著公子哥兒,嘮叨著,“早晚我這家業要被你這個不孝子給敗光了!哎呦,祖宗唉,你快放下,那是你娘最喜歡的青瓷,可別給摔了啊……”
可是公子哥兒沒用那些家僕阻止就停了下來。
公子哥兒蹲下身從書架最底層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來一個卷軸,卷軸上還有著不少浮塵,像是許久都沒有人拿出來了,他將上面的塵土擦掉,放在桌子上,恭敬地拜了三拜,才一臉嚴肅的將卷軸攤開,看著裡面的畫。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