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鞋多,不怕髒。”殷九笑了笑,似乎沒有聽懂對方話裡的威脅,與黑夜融在一起的妖氣緩緩吞噬著鬼界,“何況,怎麼看都是你們空手套白狼。”
“閣下似乎不願意和平解決此事。還望閣下考慮清楚,您現在身邊只有一個幫手,而我們的幫手,不計其數。”那人也在笑,伴著笑聲有陰風陣陣。
幹什麼還和這人廢話!殺啊!孫安賢恨不得快點兒解決殷九,可他被季景雲堵住了嘴,縱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季景雲拿他當墊腳石,踩著他的腰一臉看熱鬧的激動,完全不介意他的腰是不是會斷掉,季景雲揮舞著雙手:“九爺,上啊!扒了他們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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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安賢挪動腦袋看著殷九。
殷九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凝出了一根帶著倒刺的荊條。荊條柔軟,隨著風向扭動著。
殷九指揮著荊條,似笑非笑的嘆了口氣:“對付不聽話的小孩子,還是用荊條比較合適。”
長長的荊條在空中飛舞,看似漫無邊際的抽打,可每一次落下,都帶起一陣又一陣哀嚎。
殷九手中的荊條,教訓的,不僅僅限於人。
偏偏殷九舉止優雅,宛如在奏樂一般。分明是血腥的暴力,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美感。
不過就是一根荊條而已,在殷九手中,彷彿就變成了什麼天造的神器,凝聚的鬼氣不斷的被荊條打散,每一次凝聚的速度都比上一次慢一些。暗金的微光包裹著荊條,起落間逼迫著鬼氣分散。
厲鬼怨靈的慘叫聲迴盪在鬼界,其中甚至還夾雜了嬰兒的哭叫,就算是鬼君在此,都要避讓三分,何況是這些依靠著人類才能活下去的鬼怪。
他們想要逃,可是一旦他們有掙脫的跡象,那些暗金的微光就會將他們逼退回來,他們就是籠中困獸,只有取悅了這根荊條的主人,才有那一線生機。而殷九漫不經心的站在鬼界裡,對於眼前的的慘象,耳邊的慘叫,都表示了絕對的不在意。
鬼怪們忽然間爭先恐後的朝著殷九撲過去,黑壓壓的鬼氣遮住了金芒,那場景,陰森又可怖。
季景雲驚訝的睜大了眼,雙臂環在胸前,嘴唇咬得發青,他跟著殷九的時間多,但是他跟了殷九的時候,殷九的舊友早就離世,孫家也衰落,而殷九已經和孫家沒有往來了。他何曾見過這些。
“把你腳底下的人給我。”季景雲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男人的聲音,這道聲音的主人藏在鬼氣之中,見到季景雲回頭,他的身影清晰了不少。
季景雲側著頭說道:“九爺沒發話,我不能給。”
“他不會有機會說話的。你要是識相,就該把人給我,那樣,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們兩個,就算是死後魂魄都不會安寧。”對方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的輕蔑,季景雲隱隱聽到了一聲笑。
“哇,那你真的是好棒棒耶。”季景雲道。
“少說廢話。你要是老實的把孫安賢交給我,看在你聰明點兒的份上,我可以放你們倆活著離開。並且我保證,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你覺得如何?”對方一心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這樣子的讓步,已經是他大發慈悲了,畢竟他只是想把孫安賢帶走。
季景雲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對方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了效,正想再說上兩句,卻見孫安賢也是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他蹙眉,忽然回頭,只見理應被鬼怪們撕咬的血肉模糊的殷九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處,就在眾多怨靈厲鬼的撕咬下,殷九卻連層皮肉都沒有破開。
殷九甚至還衝著他們笑了,笑容極為和煦。
和煦個鬼!什麼人才能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和煦!不對,這……這還是個人嗎?
男人掩下心中的驚怒,手中動作卻不停,數道鎮鬼符從他手中凝出,將殷九團團圍住。人類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這是鬼,披著人皮的厲鬼!
殷九甩了甩荊條,絲毫不受影響。
“閣下一定要插手這件事?”是人類那就好說了,男人莫名鬆了一口氣,“我並不想沾惹無意義的生死因果。閣下還是不要逼人太甚為好。”
殷九揮退周身的鬼怪,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看起來是還有大招沒有用,這我可要見識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