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看起來像是有閒心去管談情說愛的破爛事兒的妖嗎?”殷九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的臉上也沒寫著此妖愛多管閒事幾個大字啊。
鬼君道:“我不想讓梁灼玉的事重演。”
殷九對鬼君投以同情的視線:“是你傻還是你蠢?婉梨天生混沌之體,別說一個人類了,就算是天帝那貨還活著,都不可能讓她懷孕的好嗎?”
鬼君一愣。
你這麼編排已故天帝,小心天帝的殘念找上門。
“你要是有本事讓婉梨懷孕,讓我叫你爺爺都成!”殷九繼續捅著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鬼君盯著殷九看:“我不想有你這樣的孫子。”
殷九突然手癢,得胖揍鬼君一頓才能好。
“婉梨讓我幫你查查梁灼玉。”鬼君繞開這個死亡話題,“梁灼玉的確投胎了,卻不是梁非。此外,他的一個弟子早該死了,卻一直沒投胎。”
這倒是個新發現。
殷九問道:“誰?”
“一個女人,叫趙鶯歌。”鬼君道,“她的魂魄不在輪迴樓,你若是不問,我甚至發現不了她未投胎。”
能瞞住鬼差不可怕,瞞過他的眼睛,才是最大的麻煩。可是一個人類,哪來這麼大本事?
殷九眯起眼:“我想我應該知道這些年,她在哪兒。”
第二天,蘇清婉做完早飯就被季景雲送回了無方學堂,照慣例去上了兩節課,而後隨著錢嘉仁去了戲園子接著觀摩臉譜的畫法。
班主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梁非約好了要來給他鎮場子,可現在戲要開始了,梁非別說人影了,連句話都沒帶來。
班主派人去西城梨園問,那邊也不知道梁非的下落。如今是兩波人都在四處找著梁非。
人該找就要找,戲卻不能說罷演就罷演,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人氣,這一罷戲,就功虧一簣了。
錢嘉仁主動提出要去找人,作為錢嘉仁好友的蘇清婉也被抓了壯丁。
錢嘉仁走在街道上,激動的抓著蘇清婉的手臂,他道:“清婉,我看到梁公子了!”
蘇清婉昨天的傷還沒好利索,只是聽到這訊息,顧不得自己的疼痛,就抬了頭。
梁非穿著一身不起眼的青衣混跡在人群裡,他好像怕被人認出來,頭有些低,走路速度又快,此時梁非好像發現了有人偷窺,正停了腳步。
蘇清婉一開始以為梁非是看到了他們,很快她就發現並不是如此。
梁非在害怕。
然後蘇清婉從人群中一掃,一眼就看到了,街道轉角處的小茶棚,殷九揣袖坐於其中。
無他,殷九一身紅袍,過於顯眼。
蘇清婉輕喃:“這才見了第二次,何至於害怕至此。”
若不是心裡有鬼,誰會這樣?
其實梁非今天已經和殷九見了許多次了。
他似乎永遠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視線範圍,無論他走到哪裡,殷九都會一次次找到他。
這是一個可怕的事實。
包括昨夜他本想著離開九州皇城,卻被鬼打牆。他所走的路,最後都會通向他的住宅。
殷九看著梁非走到自己面前:“我以為你想多玩一會兒。小孩子玩心都重,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