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儒這一番話,也確實起了作用。
且不說那些剛剛成為二程腦殘粉兒的青年學子們做何感想,場中各學派的文人、不懂好壞的百姓,現在心裡卻是另一番計較:
這老頭說得對,憑什麼你們就想一統儒教?
程頤、程顥剛剛授了兩個時辰的學,面上早就現出疲憊。
此時對視一眼,無波無瀾,倒是誰也不想開口搭言,只是禮貌地看著那老者,意為:有什麼話,接著說完。
老儒也的確還沒說完,或者說,這只是開了個頭,殺招還在後面呢。
“是聞.”
“二十年前,癲王唐子浩將究學整儒之務交於二位,只提一求。”
說到這裡,老拉略有停頓,望向全場。
就見,不光百姓被其吸引,那些二程的腦殘粉此時也有意動,不由暗鬆口氣。
“求索!”
老儒放聲大喊,“癲王只提一點,讓臺上這二位求索千年儒道,在萬民中點燃‘求索’的種子!”
“求索!!”
老儒又道一聲”求索“。
“此為我皇宋過去三十年,龍騰天下之根本!”
“此為我皇宋,經久不衰之不二法門!”
一指宣德樓前,那塊斷掉的太祖誓碑。
“此為.唐公離朝,留給後世,最後一件珍寶!”
“然!!!”
老者雙目圓瞪,猛指二程。
“適才聽二位先生布道究學,雖才氣深長、氣派恢宏,將千年儒道、歷代聖賢之說通知通解,不愧名儒之風。”
“然,求索何在?”
二程究學半日,卻沒提一句求索之言,甚至連求索之意都沒半分,這就是唐公所託?
唬弄人啊?
“哼!”老儒冷哼一聲。
“敢問二位!!”
“既然連唐公之‘求索’二字都未達到,又有何顏面皇城佈道?”
“欺世.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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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靠!!”
臺上的二程是何表情且先不說,一邊的王韶就已經炸了。
“這,這老貨怎麼什麼都知道,怎麼抓得這麼準?”
不但知道唐奕所託付的“求索”二字,且從這兩個時辰裡就聽出二程之說沒有求索?
王子純這暴脾氣可是一點沒變,奶奶的!和我們觀瀾的人比嘴皮子是吧?
上前一步,“待吾與之辯上一辯!”
“等等!”章惇此時卻是出奇的冷靜。
“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嗯?”眾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