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徐媽已經回過神來,瞪時面有難色,“孩子……”
只說了兩個字,卻是不敢再說。回望了一眼草廬,又看了一眼唐吟,依依不捨地退回廬中。
唐吟一陣失落,卻是心中苦楚,娘親還是不肯認他。
待魏國公被抬下去,唐吟緩緩地接過眾人手中提著的箱盒,一件一件親自放在院門之前。
這些東西都是從京城帶過來的,每年都帶,卻是每年都不能親手交到娘親手裡。
最後,又從懷中取出父親交給他的信封,夾在禮物之中。
抬眼看向草廬,母與子之間,只隔一道門,卻似隔了重山萬水。
撲通一聲,跪在門前,“娘親,孩兒來看您了!”
“喲~!!”
沒想到,身後傳來一聲怪叫,“倒是新鮮了,原來這茅屋裡不但供著魏國公的祖宗,還供著唐家的祖宗啊!”
“少說兩句!”沒等唐吟反應,文拓已經看不下去了。
看著唐吟那無助又哀傷的樣子,文拓終於知道,自己在以往的那些話到底有多過分。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唐家這幾個與別人都是假打假鬧,但對自己卻從不手下留情。
唐吟只有十二歲,父親是大宋最最顯赫的唐子浩。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母親才更是他無法承受的痛苦,那是一個因為出身卑微,不肯認他的母親。
想到曾經自己罵唐吟有娘生沒娘養,他得多難受啊!
瞪著趙宗球,“你有沒有點人性!?”
“切。”趙宗球自知理虧,但也不肯服軟。“老子就說了,怎麼地吧!”
“你!!”
對於這個渾人,文拓也感無力,再不想理會於他,卻是上前幾步,行至廬前。
“梅居娘娘,晚輩文家文拓,見過娘娘。”
此時此刻,文拓想說點什麼,幫唐吟做點什麼,以彌補曾經的罪過。
“您就出來見見唐吟,認下他這個兒子吧!”
面有悔意,“您不知道,唐吟這些年在京裡是怎麼過來的,誰都有娘,只他沒有。”
“京裡的紈絝,又專挑他的疼處攻伐,每每遇見,都罵他無娘教養,您忍心嗎?”
吱嘎,草廬的門忽的開出一條細縫……可惜,停頓良久,終又是緊緊閉合。
“娘……”
唐吟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您就認了孩兒吧!!”
“……”
沉默,場中一片,壓抑的沉默。
“文公子……有心了。”
草廬終於傳來聲音,雖然裡面的人極力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那六字之中的艱難與悽苦。
“可是,文公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