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出長一口粗氣,氣息之中都有顫抖。
悠悠道:“宋遼之間……再無寧日了。”
遼臣一怔,髡發遼人試探道:“陛下何出此言?”
“南北之間,本就難免刀兵吧?”
六年前剛打了一仗,丟了燕雲,耶律洪基痛改前非,勵精圖治,不也是為了把燕雲奪回來嗎?又有什麼寧日可言?
“不一樣……”只見耶律洪基緩緩搖頭。“燕雲一役,概唐子浩一己之力。那位南朝皇帝是個仁主,不想用兵的……”
“可是他一走,唐子浩獨掌大權,依他的瘋勁兒……”
“我們在古北關以北的防務……就沒那麼輕鬆了。”
從前,就算丟了燕雲,大遼也不太擔心大宋會揮師北進,所以遼軍佈防主在進攻之備,而非防禦。
可是唐奕……
耶律洪基瞭解他,和趙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唉……”再次長嘆!
“蒼天無眼!”
“讓那麼好的仁義之人,早早離世……”
“實為……眾生之禍啊……”
……
“陛下!!”二遼臣之中,一直未發聲的那個漢服屬臣卻是開口了。
“臣以為,哀痛尚可先放一放。”
“與其等唐子浩舉兵禍遼,不如先下手為強!!”
耶律洪基目光一凝,“孝傑,說下去!!”
這個漢臣名張孝傑,是新晉官員之中耶律洪基極為看重的後起之秀。
沒錯,既使丟了燕雲,大遼之中亦有漢臣。
無所謂漢奸,他們本就生在大遼,長在大遼。張孝傑更是在大定長大成人,考的也是大遼的狀元,自然要為大遼效力。
只聞張孝傑道:“難道陛下不覺得,此時就是良機嗎?”
“南朝新舊更疊,政局不穩,且唐子浩也非是眾望所歸,沒有大亂已經是萬幸。”
“若我朝出其不意,有所動作,南朝不一定就能反應得過來!”
“……”
耶律洪基一陣沉默,“張小姐”說的有道理……
可是……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古北關內有狄漢臣駐守,不易冒進。”
張孝傑自信一笑,不著痕跡的與那髡頭遼臣對視一眼,“臣倒有一計,可智破狄青,且我朝無需傷筋動骨。”
“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耶律洪基已經站了起來。
只聞那髡頭遼臣接過話頭兒:
“說不定,燕雲可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