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老賈一弱,不敢再說了,唐奕的面目太過猙獰。
“老夫只是想讓你理性對待,莫要逞能……”
唐奕一抬手,也指著山河圖,只不過他指的是圖上的斑斑血跡。
“這是什麼?”
“這是血!宋人的血!祁白山的血!!”
“當他們對祁白山施以酷刑之時,這張圖就在他身上!”
“他們踐踏的不光是大宋的人,還有大宋的這張圖!!”
……
老賈啞口無言,看了看圖,又看了看唐奕,登時面容一垮。
“可是……”
“可是這回你讓老夫怎麼去和陛下說啊!?”
上回就是連蒙帶唬,靠著撞柱子才過關的,這回你讓我真撞是怎地?
“好說!!”
唐奕毅然決然,拿起桌上紙筆,龍蛇筆走,百言頓成。
落筆,劃拉一聲甩給老賈,“拿去,上呈官家!!”
……
老賈接過一看,登時差點又暈過去。
這特麼也行?
……
行不行還真不是好賈說了算,而是趙禎。
此時此刻,唐奕的那封手書,還有那張染血的山河圖,就擺在趙禎面前。
……
羅馬在哪兒?羅馬是什麼馬?為什麼只兩船破碗爛布就心生歹意?對於深居幽宮的趙禎來說,沒有任何概念……
他甚至覺得,羅馬人好愚蠢,你張嘴管我要啊,我給你啊,何必招惹那個瘋子?
現在趙禎滿腦子就一個想法:唐奕去了那裡,帶著他的六萬兵馬去了那裡……
很遙遠,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
緩緩開啟唐奕的手書,映入眼簾的是寥寥數句: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
匈奴呼韓邪單於已稱北藩,唯郅支單於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
郅支單於慘毒行於民,大惡逼於天。
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
趙禎有些哭笑不得,還以為這小混蛋會耍無賴,會套近呼,亦或是直接出瘋話,讓趙禎管他不住。
可是哪成想,他這回改成背書了,這分明就是漢時大將陳湯上漢元帝的奏疏,一字不落!!
什麼意思?想學陳湯,遠擊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