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政方,絕不輸文扒皮和富弼。
論智謀,整個大宋朝廷,還真沒發現比賈昌朝心思更縝密的人物。
唐奕身邊就缺一個從全域性上把觀瀾、朝堂、外交、軍事,各個方面整合到一起的人才了。
不由輕笑,“相公這就算是進入狀態了?”
老賈略有沉思,緩緩點頭。
“不過,有些話,老夫要說在前面。”
“相公請講!”
……
“老夫不是範希文和吳春卿,父子親情,保駕護航。”
“老夫亦不是曹景休和潘國為,稱兄道弟,情義為先。”
“老夫更不是文寬夫和富彥國,言聽計從,無有疑問。”
“老夫……”
“還會是你的敵人。”
“你的想法,我一定會質疑。”
“你的決定,我一定要反對。”
“你的瘋狂,我也一定要冷靜!”
“但有一點,你要做的事情,老夫必肝腦塗地、傾身相助。”
說到這裡,賈昌朝站了起來,與唐奕對視。
“縱然如此,殿下還要用我這個殘燭之軀去完成你的那張山河圖嗎?”
唐奕平靜地看著賈昌朝,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感動。
喃喃道:
“世人只知,唐奕是個瘋子。”
“其實我自己是不認可的,我只是沖動了一點罷了。”
賈昌朝淡笑答道:“所以,才智無雙、精韜偉略的唐子浩,沒有成為聖賢,卻成了一個瘋子。”
“那相公願意做我的理智嗎?”
賈昌朝再答:“有了理智的瘋子,才能完成那張不可能完成的圖!”
唐奕聽罷,緩緩伸展雙臂,高舉過頂,一揖到地。
“有勞相公了!”
……
賈昌朝看著誠懇下拜的唐奕,沒有上前扶禮,亦沒有半點喜悲。
猛的一抖大袖,雙掌抱前,亦是大禮及地:
“有勞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