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奕就有如剛剛的趙禎,神情之中有憤怒,有苦楚,有無盡的哀慼,有無助,亦有幾分……孤獨。
“威脅!?”
“哈哈哈哈……”
“我拼了十幾年,換回來的就是一句‘威脅’!?”
唐奕的癲狂一下子把趙禎神智扯了回來,下意識倒退兩步,表情木訥,心中更是駭然。
“朕,朕這是在幹什麼?”
而那邊唐奕已經徹底瘋了,步步緊逼,直奔趙禎。
“我十四歲進京,從做酒坊開始,一步一步走過來。”
“我想過權傾天下!”
“想過千古流芳!”
“想過一統漢土!”
“想過強宋富民!”
“可是……”
“老子唯獨沒想過的,就是反你!!”
“唯獨不當回事的,就是這什麼狗屁皇權!!”
……
趙禎任由唐奕扯著龍袍,也是全然忘了什麼君臣之禮。
“朕……朕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
唐奕怒吼著,縱然從沒有去涯州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親口聽趙禎說出這個話,那種沖擊依然讓他無法平靜,心中一陣一陣的絞痛。
“我把觀瀾給你了……”
“把我掙的每一分錢給了你,把十年的苦心鑽營,十年的心神精力也給了你。”
“到頭來……”
“你說我是個威脅!?”
“你、疑、我、會、反!?”
……
“子浩!”李秉臣慌張出聲。“你冷靜點!”
老大官怎麼也沒想到,這對君臣吵著吵著,竟吵到了這個地步。再不出聲,卻是要出大事。
“那是陛下!”
“我沒法冷靜!”唐奕吼叫著。
“好啊!”唐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禎。
“你不是說我是威脅嗎?那你殺了我已決後患啊!”
“完了!”李大官眼前一黑,幾近暈厥。
有些話是絕不能說的,不管你是天子,還是人臣。
趙禎說唐奕是個威脅,換了別人,那就是等同於是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