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曹佾想坑石家一道卻沒坑著。
石全海腦子不好使,不知道癲王這個農墾建設兵團的深意何在,可石全安卻是精著呢。
涯州的農墾兵團建立不足一年,他就回過味兒來,看出點門道。聯想觀瀾商合和官家近年的動作,哪還想不出這不是涯州專屬,而是給大宋禁軍預備的。
急急給家裡去信,而石進武這個時候已經是吃的“盆滿缽滿”,正覺得佔了曹家的大便宜呢。
把老弱殘兵都換給了曹家,自家掌控的禁軍空額是大了點兒,可是戰力卻沒減,能不高興嗎?
再一看兒子的信,嘎的一聲,石進武差點沒暈過去,氣的就差沖到曹家大開殺戒了。
破口大罵:“曹景休這鳥廝,坑煞我也!”
可是氣也沒用,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所幸還有時間,尚可補救,石進武只能想方設法把自己手裡的空額再從別家換來老兵。
可是,換給誰啊?曹潘王楊四家是別想了,人家早就打點好一切,只能新兵制實施。
無法,只得慢慢換給一些中小型的將家。
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個換空額的舉動,大宋禁軍中的空餉問題逐步的向中小型將門集中。
等到新兵制一經頒布,除了幾個大型將門早有準備,小將門苦有巨額空餉可貪,卻沒有實兵去開荒,自然是吃了大虧。五年之後,空餉都沒得吃,也就逐漸沒落了。
而趙禎削減空額之弊,因為小將門的影響力普遍不大,少了掣肘,更是順風順水,無所顧忌。
最後,貫穿整個北宋,影響力僅次於文官集團的將門,只剩下曹潘王楊石柳六家倖存於世,使皇權對將門的掌控更加鞏固。
……
當然,這是意外之喜,是連唐奕也沒想到的後話。
唐奕可沒有太多心思放到軍制上,一來,那是以後的事,想實行還需要一點時間。
二來,涯州雖然現在的兵不少了,可是有曹覺、有秀才一班老閻王營過來的猛人操練,根本不問他操心。
此時的他,心思都在野豬島上。
……
昨天和炎達的對話雖有敷衍之意,可是有一句唐奕沒說錯,野豬島不論對於他自己,還是將來的大宋,都是極為重要的一環,每一處細節他都要盯著點,親自督辦。
這段時間,白天基本都在島上的工地,入夜就回家陪媳婦,小日子過的倒也算悠閑。
而家裡那三個嬌妻,雖然一次敗露,惹得三女好幾天也沒給唐奕好臉色。可是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啟忽悠大法,沒兩天又讓他忽悠的服服帖帖,小日子豈是一個滋潤了得。
轉眼到了三月末。
亞龍灣的涯州新城經過大半年的建設,已經初具雛形,最起碼城牆已經立起來了,城中各個功能性的官署衙門也都建的差不多了。
呃……當然了,就是沒有官兒,也沒有居民……
這個唐奕倒不擔心,只要秩序建立起來,別的慢慢往裡填。再不濟,還有炎達的近萬族眾已經確定在新城落戶,再也不回山裡了。
這期間,京城那邊依舊每月一封信,依就是老樣子,觀瀾賬目,加上一些瑣事。
可是,唐奕依舊都沒回信。
……
三月的來信還沒到,可是二月的信提到了楊懷玉和閻王營,又把唐奕氣的夠嗆。
趙禎的信裡只說閻王營調守遼河口,至於為什麼,卻是隻字未提。
對此,唐奕還真就沒生氣,反而挺高興。
遼河口這個地方看似挺兇險,其實無甚大事。現在的金五部還遠沒到後來橫掃中原的實力,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鬧的扮兩回土匪,劫個城什麼的。
以閻王營的本事,還真不怕這個,楊懷玉去那兒算是度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