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沉吟片刻,“那還是遼河口吧。”
萊州的地理位置還是太突出,遼朝就算不疑有它,趙禎還不放心呢。
說白了,宋遼可不是真兄弟,和平是當下兩國都需要的。可是,誰也說不準哪天就打起來了。到那時候,閻王營孤軍在外,會很危險。
而遼河口則不同,那裡就算宋遼開戰,大遼都不一定能把手伸過去。
這個地兒,名義上是大遼的領土,當年耶律洪基也是以大遼官方的名義把這塊地租給了大宋。
可是,實際上,遼河的入海口是在金五國部,也就是後世東北三省的正下方,周邊也都是金五國的掌控之下。
只不過,金五國名義上又是大遼的疆域,耶律洪基才有這個底氣把人家的地許給了大宋。
實際上,遼朝在這邊兒根本就說不上話。敢越界一步,五國部的金蠻可不管是你是誰,就是幹。
他們默許了遼朝租借他們土地的事實,也不是因為附屬大遼,完全是因為大宋貿易的直接受益人是他們金人。
閻王營去了這裡,既有面子,又有裡子。遼人想怎麼著也不可能,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那就這麼定了吧。”趙禎最後拍板。“令閻王營權且調防遼河口。”
“震懾金蠻,戍衛宋商!”
……
……
海南,涯州。
唐奕還不知道楊懷玉已被派去給他守商貿口岸去了。
此時,咱們的癲王殿下正是野豬島上。
密林之中,一片樹木藤蔓被砍伐的七零八落。顯然是要開荒在此建設房舍。
天近黃昏,黎族工人們正在收拾工具,準備下工吃飯。
路過工地邊緣,但見一雨布搭起的臨時棚子裡蹲著一青年漢子,眼巴巴地看著眾人離去。
這青年漢子衣著倒是不算寒酸,可是賣相可不太好。
錦緞的褂子本是光鮮亮麗,可是由於多日沒換洗的緣故,又是在野外,盡是泥汙油垢。
臉洗的挺幹淨,可是發髻卻一看就是許多天沒拆開過了,跟打了發油一樣,都成坨了。
炎達見了,不由靠了過去。
“殿下,下工了,回吧。”
心裡還由衷地佩服這位王爺殿下,幹起事兒來比他們黎人還賣力,自打上島之後,就日夜守在工地,都沒回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