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算起來,是潘豐南歸之後才出來了,唐奕還真不清楚。
“你真不知道?”辜凱眯著眼睛。“我可不信,你那句‘弄死他’是無心之舉。”
唐奕不答,邁步前走,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是瘋子,又是癲王,發瘋說胡話不是很正常嗎?”
“你果然早有預謀!”辜凱指著唐奕,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似的。
一提魏國公,一說那句話,這貨連想都沒想就答,不是早有算計還能是什麼?
“你真是太壞了!”辜凱指著唐奕由衷感嘆。
“魏國公現在是熱鍋上的螞蟻,都快在京裡呆不下去了。”
唐奕怔了一下,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依官家的性子,多半會給他留些餘地吧?”
“還真不是。”辜胖子道。“這回陛下辦事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怎麼?”唐奕停了下來,這倒值得聽一聽。
“監察院、大理寺並三司共審。”
“嗯。”唐奕點了點頭。“三司使是韓稚圭,大理寺也沒有觀瀾系的高職,監察院那邊卻有唐介和包拯,不會放任他們徇私,這事還真讓人猜不透。”
“錯了!”辜凱道。“要是真這樣兒那還好猜一點。唐大炮和包黑子可不是善茬兒,就算不打懵魏國公,多半也是鬧的極大,不好收場。”
“可是。”辜凱笑道。“你肯定想不到,陛下是怎麼安排的。”
“王介甫?”唐奕脫口而出。
也就王安石一個變數了吧?那家夥入京不是支度判官嗎?
“……”
辜凱立時呆愣當場,嘴角還掛著一條口水。
半天才叫道:“你早就知道!你早就得了信兒,對不對?”
他還真不信唐奕神到這個地步,可以洞悉萬裡。
撇著大嘴,極為吃味,“還當能嚇你一嚇呢?”
“我知道個屁!”唐奕大罵。
他是真不知道。現在範師知道唐奕的重心在涯州,意在為大宋找到另一條出路。所以,朝廷裡的事兒不管與他有關無關,一概不提,不去觸動唐奕那條敏感的神精。
而趙禎的來信也只說觀瀾內部的事情,也在刻意避開朝政。
眉頭一皺,辜胖子的做態已經印證了他的猜想。
分析道:“韓稚圭確實壓不住王介甫。”
“這麼說,陛下下定決心要辦了魏國公?”
有三司和監察院站在陛下這邊,大理寺獨木難支,不敢枉法。
“不應該啊?”唐奕喃喃自語,又覺得不對勁兒。
連他都知道,現在還不是查辦魏國公的時候,趙禎不比他想的多?
……
“看來,你真不知道。”辜凱長嘆一聲。
“你猜到了王介甫,卻沒猜到另一個人。”
“誰?”
“賈昌衡!”
“賈子明的親弟,而非唐子方和包希文主導監察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