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王安石還是那副死魚樣子。“我就不能回京?”
一邊小心把棋子裝盒,似有留戀。一邊言道:“其實,旨意半月前就下來了,收拾準備,卻是到了不走不行的時候了。”
“……”
如果唐奕沒記錯,原本的歷史之中,王安石可不是這個時候回京的。甚至在當下,他才在海州呆了一年,正常情況也不可能回京啊?
還好,沒讓唐奕詫異太久,王安石自己就給出了答案。
“之前上了一本長奏,幸得官家賞識,特召吾入京。”
“長奏?什麼長奏?”
王安石大笑,也不說是什麼長奏,只道:“這世間不只你一個能人,安石也在求索革新之道。”
唐奕心裡咯噔一下子,哭喪著臉道:“不會是什麼萬言書之類,又臭又長的東西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唐奕差一點仰天長嚎,時也命也!
怎麼怕什麼來什麼呢?海州跟他犯沖啊?
……
“王介甫!”唐奕回過神來,立時瞪著王安石。
良久,就在嘴邊的話卻是怎麼也沒說出來。
“算了,那是你的前程。”
他本想勸他別入京,可是,這是王安石!
先不說會不會聽他的,單是這個名字,唐奕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他登堂入室呢?
說心裡話,唐奕不討厭王安石,對他的那些微詞也都是理念上的不同,遠沒到憎惡的地步。
這是一個和老師一樣,很純粹的人。朝堂上多了這麼樣一個人,是大宋的幸運。
況且,王安石只是犟,不是傻。若他真的進入到文富的那個圈子,接觸到唐奕的改革之道,不一定就非抱著自己的那條路不放。也許並不是阻力,而是助力。
“王介甫……”唐奕鄭重地看著王安石。“只求你一件。”
“什麼?”
“多跟司馬君實學學!”
……
不知道這對宿敵,是註定死磕到底,還是變成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