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使急道:“上使放心,在下早已經安排妥當。此時啟程北上,明日子時即可抵達國都析津,那裡已經備好館驛酒食,以供上使休……”
“停!!”唐奕一臉驚駭地打斷耶律重元伴使的話。
“子時入城?豈不是半夜?伴使之意,是讓我們奔波數日之餘,還要連夜趕路?”
“呃……”那伴使尷尬了。
是有點過份,但是真的等不了了啊,古北口已經打成了一鍋粥,大宋再不馳援,隨時可能關破。
“煩請上使體諒責個……”
“唉!!”唐奕長嘆。“倒是伴使要體諒我等吧!”
“我等自開封而來,千裡之途,日夜兼程,現在是真的走不動了。”
“可是……”那伴使急了。
“沒什麼可是!”唐奕不容有疑。
沒過河,唐奕急。過了河,就算再急也要穩住,得讓遼人比他還急。
“伴使不必多言,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動了的,還請原諒責個吧!”
說完,不給遼人解釋的機會,回身下令:“就地紮營,休整一日。”
那遼人臉都綠了,急得面容扭曲,但人在矮簷下,哪有不低頭?
眼見著宋兵徐徐渡河,卻不肯向前一步,真的紮營造飯,原地休整起來。
算了,伴使心說,停一天就停一天,上方大戰也不差這一天。
可是,沒一會兒他就又不淡定了。因為大宋的軍隊只過河幾千之數,就再也不動了。
“敢問上使,怎麼……怎麼大軍還不渡河?”
唐奕聞言,眼睛一立,“伴使這說的是什麼話?大軍渡河即是侵犯。我皇宋天朝上邦,以禮立國,怎可做出這等無德無禮之事!”
“……”
那伴使心說,你倒是過啊,我們一點都不介意。
……
送走了熱鍋螞蟻一般的遼人,唐奕把留下來的劉韜引入帳中。
之所以要停一天,就是唐奕對燕雲整個的大形勢還不夠瞭解,需要劉韜詳報之後,方可定計。
在這之前,當然是不動為妙。
此時,帳中只剩唐奕、王德用,還有劉韜。
“說說吧,現在的情形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