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心說,這娘們兒嘴是夠毒的,耶律重元臉都綠了。
而耶律重元哪裡是臉綠了那麼簡單?“皇太弟”、“皇太叔”,如一把刀子在剜心一般難受。
但是……
即使薇其格這話夠毒,耶律重元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唐奕,卻指著薇其格道:“她來做甚?”
薇其格一笑,“明知故問,殿下還真是……”
耶律重元不接,依舊緊盯唐奕不放。
“突吉臺與納其耶兩部願意助我?”
這句可能才是他心中真正所想。
“我都站在這兒了,這不是明……”
“不!”唐奕打斷薇其格的話。“兩部不會助你!”
此言一出,不但耶律重元,連薇其格都是一怔。
薇其格苦道:“唐公子不必為我族開脫,事到如今,唯有……”
“不行!”唐奕再一次斷然打斷。“我說了,你們兩部,還沒到那一步!”
耶律重元冷笑,“即不是讓兩部助我,你讓她來摻合做甚!?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唐奕沉聲道:“你做的事,沒有必贏的把握之前,我不會把‘朋友’拉進局中。”
“必贏?”耶律重元冷笑。“爭儲之事哪有必贏?”
“爭儲?”唐奕反問。
“殿下還在想著爭儲?大遼五萬皮侍軍現在已經盡在燕趙王之手,朝中也是再無阻力。儲位之爭只差一紙詔書召告天下,殿下不會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吧?”
“那你還?”
耶律重元有點不明白,既然在唐奕心中大局已定,他二人之間唯一的一點利益牽連也就蕩然無存,就只剩下“仇恨”二字,他還憑什麼組了這樣一個月下之局?
不用唐奕說話,薇其格搶先說了:“殿下格局果然不大,既然儲位無望,也就只有覬覦皇位一途嘍。”
“我……憑什麼!?”耶律重元無比艱澀地說出這一句。
覬覦皇位?
他當然想過。可是,想直接奪得皇位,除了造反,再無他途。
他憑什麼造反?別看頭銜一堆,什麼皇太弟、南院大王、天下兵馬大元帥、四頂帽兩色袍、見天子免拜……
看上去很美好,可是,沒有兵權,說什麼都是白廢。
唐奕卻是颯然一笑,不著邊際地來了一句:
“此來白道坂,殿下怎麼就帶了八千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