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下呆愣愣的差頭,唐奕、君欣卓與李傑訛,扛著羊三爺,就調頭上了山。
差頭半天才反應過來……
得!
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別繃著了,跟著一起上去吧。
給後隊軍營的一個副將一招手,意思是:你跟我一起吧,以防萬一。
……
到匪寨還有一小段路,唐奕他們走在前面,差頭和軍將則是小心地跟在後面。
李傑訛在唐奕身邊不禁好奇,“看來,唐公子確實來頭不小……”
唐奕笑道:“之前怎麼沒覺得?”
“餘府尹一向自傲,牧守太原一年,沒見他對誰正眼相看,唯對唐公子不同,足見不俗。”
唐奕沒說話。
餘靖?當時要不是他摘的幹淨,就憑鄧州營那幾百條命,就應該把他送雷州與曾公亮作伴兒去。
李傑訛又道:“公子與以前南邊兒過來的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以前也來過京裡的貴人,那對我們這些西北漢子真是不屑一顧,對於河東路黑白兩道的環境更是指手畫腳。應是覺得皇親貴胄與我等匪類一窩,卻是沒了身份。”
唐奕抬眼看了下前方,“無所謂匪不匪,官不官,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法則。”
“……”
這回連差頭和副將都聽得新鮮。
差頭試探道:“唐大爺……不介意西北這種以匪治邊?”
唐奕看了他一眼。
“我轉過大半個宋境,走過遼地,也出過海。可能是見識的越多,也就越看得開了吧。”
其實,唐奕原本不是這樣的。從後世那個高度法治的世界而來,又身受名儒教誨,向上、正氣、高遠才是應當。
但是,隨著他走的地方多了,見識的多了,想的東西慢慢的也不一樣了。
開始,唐奕總有一些錯覺,以為古代和後世一樣,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對錯是非由法而定。別說匪類,就算是在網上發表一點公眾言論,也有法律規範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可是在古代,即使是法治程度很高的大宋,卻是另外一回事。
所謂皇權不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