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淹請見?
殿上為之一肅!
自慶歷六年範希文置仕之後,七年!這位隱世之臣七年都沒上過殿了。
今天卻為唐子浩而來,足見其對這個弟子的看重。
而範仲淹緩步上殿的同時,也是心有感慨,雖只是咫尺之遙,卻已七年未來了。
“老臣範仲淹,參見陛下!”
趙禎虛手一抬,“範公,平身吧!”
“謝陛下!”
“範公,此來為何?”
“為唐奕!”
果然……朝臣們雖心知為此,還是忍不住一顫。
“子浩自辨的摺子剛剛呈上來,朕已經看過了,範公年世已高,就不用再跑這一趟了。”
範仲淹沒有馬上做答,而是環視百官。
“老臣是怕!怕要是不來,我那徒兒就要被人送進大獄了。”
範仲淹聲音不大,卻威儀四方,賈昌朝位列班中,聽得脊背生寒。
此時的範仲淹,比之七年前,比之慶歷新政之時,更加淩厲,更加鋒芒畢露!
眾人也都感覺到了這一點,猛然意識到,範希文置仕多年,人雖不在朝,但名聲卻不衰反盛。不但沒淡出視線,反而離官家、離大宋的權力中樞,更近了。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屻無欲則剛!
此時,每一個人心頭都浮現出觀瀾上院之中,範仲淹的住所門前的那對楹聯。
原來,新歷時的那個範仲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無欲無求的範仲淹。
富弼眼見範仲淹眼神不善,柔聲道:“範公可安心,陛下已經著令四衙會審,子浩只需配合就是,無需下獄。”
“哦?”範仲淹一滯,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結果。但轉而一想也就明白了,環揖大殿,“老夫代那孽徒,謝過諸公了!”
大夥兒也下意識地的還禮。
趙禎道:“範公,安心回去吧,朕會還唐奕一個公正的!”
範仲淹搖頭,“陛下,言重了!這次確實是那孽徒有錯在先。”
“範公,何出此言?”
“觀瀾商合終究還是存在的,這一點,他百口莫辨!”
“……”
朝官心說,也是,唐子浩能掙錢,掙點夠花就得了唄,錢多了也是禍害!那麼大的錢,幾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