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州呢?”
範純仁一翻白眼,“你把人家給弄下來了,還指望他來接你!?”
“唉……”唐奕一嘆。“他不來,就只能是我去找他了。”
……
文彥博今天連府衙都沒去,專門在家裡四平八穩的坐著。
僕役來報,觀察判官範純仁引著客人到了。
文彥博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請進來吧。”
唐奕一進廳,見文扒皮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把手裡的一盒醉仙金尊往旁邊小幾上一放。
“呦……脾氣不小啊?見了師叔也不來迎?”
文彥博橫了他一眼,也不作答。
“拿走!老夫清廉為官,不要你的臭酒!”
唐奕大喇喇地坐下,“才四十多歲,就算稱老夫,也不顯老。”
“……”
“行啦,收收脾氣,是我把你弄下去的沒錯!”
文彥博一滯,沒想到,他沒提,唐奕自己卻先說了。
“承認就好!那我也只問你一句,你使的什麼手段!?”
這才是文彥博最想不通的。
一個白身庶民,憑什麼他一句話就把當朝副相給換了!?
“就因為我要動你的觀瀾商合?連直臣唐介、包拯都倒向你了?”
“錯!”唐奕一挑眉毛。“他們可不是倒向我唐奕,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動你一個宰相。”
“他們倒向誰?誰能讓你下來?還用我明說嗎?”
!!!
文彥博瞬間脊背生寒。
“原來如此……是官家!!”
想到此處,文彥博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悶氣一下就通了。
難怪這點子虛烏有的小事就逼得他辭相,難怪一提觀瀾之事沒幾天,唐介和包拯兩門重炮就都跳出來了。
“我今天來,不是特意來看你的。說心裡話,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這催命鬼。”
唐奕往那一歪。
“我來是和你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