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就納悶了,不論古今,還是南北,怎麼哪兒的人都是一個樣!?
特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我唐奕富甲天下、國之倚仗,沒幾個人知道。但是什麼‘唐瘋子’、‘半闕郎’之類的渾號,似是已經臭街了,連遼人都開始拿這個打趣。
蕭家兄弟這麼一說,連蕭巧哥也開始好奇起來,“還真的未見唐家哥哥展示詩詞之功呢!”
唐奕苦笑,“既然知道我半闕郎的名頭,那就該明白,咱可是連詩都寫不全的,還是別拿來獻醜了。”
“不行,不行。”蕭欣開始起鬨。“今日非要子浩露一手不可,就算是半闕,也得亮出來讓小弟笑話,笑話!”
“……”
這貨太賤了。
唐奕正不知該不該作之時,街面上一陣騷動,是舞龍燈的大隊過來了。眾人暫且放過唐奕,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遊街龍燈上。
趁著眾人不注意,蕭巧哥站在唐奕身邊,眼望街中的遊燈,嘴上卻道:“唐家哥哥,可把那首小詞譜出了曲子?”
唐奕一怔,不由看過去。見她蘇幕遮下的面龐根本沒看他,也把頭轉向街中。
“蕭妹子倒是為難我了,我的水平,妹妹當是清楚的。”
薄紗後面的巧哥不禁莞爾,“那可怪不得妹妹,是唐家哥哥先起的壞心,用《鴻雁》來為難妹妹。”
唐奕苦笑,“妹子贏了!”
他沒說贏了什麼,可是偏偏蕭巧哥卻是懂了,笑得更甜……
“看唐家哥哥還出不出些怪詞,讓小妹勞神。”
唐奕一陣出神,不知為什麼,在這個歡快悅耳的聲音中,他好像總能聽出一絲幽怨。
看了一陣,大夥又回到燈攤前。
唐奕知道,這一次是躲不過去的,正搜腸刮肚的想著詞句,卻見蕭巧哥走上一盞花燈前前,拿起筆墨,躍然起筆。
“元夕燈,龍魚月下爭,南朝春柳拂夕夜,北寺銀裝扮寒風。問老僧,許來生。”
……
又是一首遼詞,而且,對仗與之前給唐奕的那一首一模一樣。
唐奕不禁氣結。心說,番婆子甭管大小,都不太懂事兒、老子都認輸了,還死抓著不放,窮寇莫追的道理不懂啊?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蕭巧哥的詞寫得極好,不失女兒的柔美,亦兼有北方人的豪爽……
“龍魚月下爭”……
一個“爭”字,把龍燈遊街的景象描繪得淋漓盡致。
而且,這看似是一首整詞,實為藏了一手。“問老僧,許來生。”問了什麼?許了什麼?
詞中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