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真實了……
“大郎,咱們這般作派真的沒事?”
唐奕大喇喇地往墩凳上一歪,鄙視道:“就你這膽兒,還認認路,將來打回來呢?宰幾個髡頭蠻子,你怕個囊球!?”
“幽州可是耶律重元的老巢,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咱們這千來號人啊!”
唐奕道:“心放肚子裡吧,要是等到耶律重元來滅咱們,那耶律德容和耶律德緒那老哥倆也就不用混了。”
唐奕又不傻,沒人給他擦屁股,他敢在遼人的地方這麼瘋嗎?算準了耶律德容不敢讓使團出事。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盡管耶律德容對唐奕當街殺人,暴扇耶律涅魯古的行徑心有不平,畢竟唐奕是一個外族人,扇的還是自己的同宗同族。
但是,職責所在,他是萬不能讓唐奕出事兒的。一回到驛館,耶律德容就遣人大張旗鼓地快馬出城,急報遼帝。
揍報中也沒寫別的,就是使團在入南京之前遭盜匪襲擊,雖無傷亡,但宋使受到了驚嚇,特奏明皇帝。
這一手可以說玩得漂亮,既儲存了耶律重元父子的顏面,沒把事情鬧大,又以此來警告耶律重元父子——不要輕舉妄動,在你的地頭出一次事已經夠意思了,要是再出第二次,那就說不過去了。
……
而耶律涅魯古此時正在跟老爹耶律重元哭訴,長這麼大,他也沒讓人這般侮辱過啊,而且還是在街面上。
耶律重元是氣得指著耶律涅魯古的鼻子大罵,“你個糊塗東西!若是殺個宋使就能挑起宋遼嫌隙,還用等到你來動手!?”
耶律涅魯古委屈道:“孩兒也是想為父王分憂啊!”
“分什麼憂?”耶律重元眼睛一立,“你這是添亂!”
“不管怎麼說,事已至此,絕不能讓唐子浩到大定啊,若是他向皇帝覲讒言……”
耶律重元一嘆,就在剛剛,驛館那邊的奏報已經發出去了,現在他不但不能殺宋使,還得祈禱天神,讓那個唐子浩全須全羽的到大定。不然,就算不是他幹的,也成了他幹的了。
唐子浩,老子跟你沒完!
……
耶律重元父子被讓唐奕算計了個半死,眾人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解恨啊!
使團仍依原計劃在幽州歇停了一天後,再次上路。
從幽州到順州,再由順州眼看就要進檀州地界,也不見有任何不測發生。
潘越就奇了怪了,這耶律重元也太不爭氣了,樁樁件件都按著唐子浩算好的來走?能不能有點驚喜?
想著,翻身下馬,掀開車簾子就鑽了進去。
只不過,車裡的景象有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