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妖師也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底蘊不足。
作為傳統勢力拼不過千年陰陽道,作為新興勢力拼不過有著政府作為後盾的王權者。
雖然實力不弱,但他們在日本的地位的確較難定位。即使除妖師看上去名氣與陰陽師相差不多,但很少有人認為他們比得多正統的陰陽師。
就像的場家和安倍家同時出現,人們信過安倍總是多過的場的。
這就是底蘊問題。
讓無數的除妖師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也是幸虧現在陰陽道有沒落的趨勢,現存的陰陽師名門更是屈指可數,不然除妖師的地位就更加尷尬了。
不過老實說,陰陽師世家都是很忙的。雖然接手的任務也不少,但基本上都還有著第一要務。比如花開院家的鎮守羽衣狐,比如安倍家的喚醒安倍晴明,再比如那個雖然脫離了陰陽道,但和自家老祖宗算計來算計去的麻倉家。
而除妖師雖然有著的場家每任家主都被妖怪謀求右眼的事情,但總體來說,還沒有和妖怪有世仇到這種地步。
天知道當初晴明死的時候妖怪的反撲究竟有多可怕!
“晴明,不是七年前就已經找過除妖師告知他們情況了嗎,為什麼還要再來一次?”白色的魔怪懶洋洋的趴在長發少年的肩上,尾巴是不是甩動一下,一番閑適的模樣,不像是在除妖師的宴會上,反倒像是在自己的家中。
除妖師本來對他頗有微詞,但看到一襲冰藍狩衣,與整個宴會都格格不入的晴明時,卻是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除妖師的宴會先來不乏各類的傳統和服,但其中濃濃的現代氣息卻是無法忽視。但嘴角輕笑著的晴明不緊不慢的穿過古老的庭院,手指的蝙蝠扇有節奏的敲打著手心,一舉一動,都好似將人帶回了那個繁華而迷亂的平安京。
“因為上一任的好像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在掌權的是年輕一代。”
話雖如此,但值得晴明真正來見的人,也只有的場靜司一個人罷了。
上一任的場家家主突然死亡,的場靜司也並未再與安倍家保持聯系。的場家統率的場一族,可以說整個除妖師都在的場家的掌控之下。
七年前,晴明用一介孩童的外表,以安倍家的名義召集了日本的所有勢力,闡明利害。
鵺就是他。七歲的孩子帶著一副笑臉把他們虐了一遍,彷彿漫不經心的問他們是否有招架之力。
對於鵺能夠毀滅世界這種事,晴明向來毫不懷疑。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這也是種“自信”吧。
不過的場靜司究竟有沒有從上任家主那裡繼承到真相,又是否有意向接著合作呢?
雖說沒有除妖師的力量也並非不行,但如今陰陽師的數量稀少,妖怪又大多持觀望態度,就算能夠對付鵺,京都的秩序卻是無人去維持。雖然已經聯絡到了目前堪稱日本官方勢力的王權者,現任青王宗像禮司也表示會到場相助,但他們對於妖怪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維持秩序也就是極限了。而鵺手下的妖怪據說並不在少數。雖然不一定都是什麼大妖怪,但卻是足夠纏人。
如果有了除妖師的幫助,普通人的安全無疑要有保障得多。
問題就在於,的場靜司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如果他實在不願意,晴明也做不出拿靈力逼著對方去幹這種事。
這麼想著的晴明,突然就被一隻手糊了一臉。
——直接就拍上去了。
“那個......抱歉。”一副式神模樣的少年把手放了下來,雖然用符咒擋住了連,但還是能夠讓人輕易感到他的尷尬,“剛剛有東西沾到臉上了。”
“是嗎?”晴明溫和一笑,並未有任何動怒的跡象,“我都沒有注意到呢。”
“呃......不用謝。”本來被的場靜司半威脅來參加除妖師的宴會,現在更是要臨危受命去解決妖怪。因為妖怪會附著在人臉上讓人無從分辨,無奈之下也就只有用手上的符咒去一個一個試這種笨辦法。但這對於向來不知道要怎麼和人們交往的夏目貴志來說,只覺得滿心尷尬。
講道理,要不是關繫到很多人的性命,其中還是自己的友人名取週一,夏目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看見匆忙跑走的夏目貴志,晴明的眼中有著毫不作偽的溫和慈愛。不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反而像是在注視著自己重要的親人。
而在他的肩上,白色的魔怪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喂,小鬼!”紅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居然攔住了夏目貴志。
“誒?你是剛剛的......”夏目還不至於對自己剛剛見過的人失去印象,但實在是不知道對方的式神來找自己的理由。
“啊啊,現在一個半吊子都敢來除妖了嗎?”紅蓮跳到了夏目的肩上,嘴上卻是在毫不留情的開嘲諷。手上畫了符咒,不是在除妖是在幹什麼?“說起來,這個會場從一開始就有著讓人感到不適的妖氣呢。”
“你知道嗎?”夏目匆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