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哲以為,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起碼能持續半個月,但是一切不像他想的那樣。
大年初十,柳城畫國區,世紀景園小區,南二棟單元樓,十九層,發生了火災。
大火從某一戶窗戶裡噴出來,在這冬夜裡猶為醒目,玻璃在大火的高溫煅燒下,碎成了渣渣,從十九層的高空掉下來,大樓下站了不少人,仰著頭向上看,悉悉索索地說著是哪家哪戶。
鐘奇買完餛飩,進到小區的時候,看見此情此景,心髒漏掉了一拍。
什麼也顧不得,直接一個時空撕裂到了十九樓自家裡,果然是……李天哲還在裡面,一出時空裂口就有一股濃煙撲過來。
他走了幾步,終於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李天哲。
李天哲本想用下火,沒想到竟引起了火災,他好像感覺到身上有燒傷,但是痛覺並不強烈,除了被煙嗆得不自覺地咳嗽外,身處於大火中,並沒有特別地痛苦。
眼前是黑色的和紅色模糊地一片,李天哲是靠著記憶,走到了茶幾的地方,就被絆倒了。
他又進醫院了,不同的是這次他醒來,幾乎是連人臉都看不清了,並不是那種因為眼瞎而眼前一片黑暗的狀態,而是糊,各種顏色的糊,就是叫人看不清又非常難受的感覺,李天哲甚至想,還不如什麼都看不見來的舒服些,他索效能閉眼就閉眼。
受了點傷,他自己卻是沒什麼感覺,胳膊和腰上有兩塊稍微嚴重點的燒傷,其他地方也有燒傷,不過都比較輕。
許浩東聽了哀嚎起他哲哥的不幸來,剛逃過一劫又遇一劫。
李天哲是不怎麼能聽清,但今天他們小隊的人都在了,本來心情就比較沉重,叫許浩東這麼一哀嚎,楚向倫直接甩出一句:“閉嘴!”
“我沒事,我覺得我挺好的,怎麼都來了?”李天哲聞見味道了,還好他現在有個狗鼻子,不然還真是對外界一點知覺都沒有。
“醫生,他怎麼了?”江喃一把抓住檢查完了打算要走的醫生問。
“沒事,這小夥子命大,除了身上幾處燒傷,兩處稍微嚴重些,可能會留疤,濃煙也沒有對他的神經系統有多大傷害。”那白大褂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的膘肥體圓的,看起來頗富態。
他見多了燒傷的病人,李天哲這種算很輕的了,也沒有過多交代什麼。
“真的沒事嗎?我怎麼感覺他怪怪的……”江喃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面無表情地李天哲說,正常情況下,被燒傷怎麼著也會因為疼痛有點面部表情吧。
“哲哥,你放心,我讓我爸給你找最好的面板科大夫,這個疤不算什麼,你一定要振作起來。”許浩東聽了醫生的話握著李天哲的手潸然淚下。
李天哲手上有一塊燒傷,被許浩東握著,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楊乾坤和楚向倫、蘇酥也都發現了這個現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鐘奇陰沉著臉,從一開始進醫院就一言不發,此刻見許浩東握著李天哲的手,李天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更是沉默,他默不作聲上前把手從許浩東手裡拿出來。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點累。”李天哲說,只聽聲音都能聽見他的疲憊。
鐘奇把他放平,所有人都出了病房。
楚向倫皺著眉頭說:“這和醫生說的情況有些不太符合。”
“是啊,上次出院不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次這是怎麼感覺……”蘇酥說。
“從上次醒來,這種狀況就有了,他體內有兩種靈力,我在替他調節,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鐘奇之前就感受到李天哲體內那兩種靈力了,他也一直在找辦法,他險些又要失去李天哲,而這些都是他的錯。
“我們也回異世那邊多打聽一下,你也別太擔心。”
楊乾坤和李天哲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不過他當時被捲入另一個結界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危險的東西,鐘奇破開結界的時候,裡面只有一些魔靈殘留的靈力。
“他最近還是拜託你們了。”鐘奇看著她們說。
“奇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哲哥的。”江喃拍胸脯保證,看著他哲哥連教訓他的力氣都沒有,江喃越發難過。
走廊的窗戶外的那棵樹長了有三層樓高,於傾化作鳥形,兩腳踩在樹杈上,眼神不自覺地落到了拍胸脯保證會寸步不離李天哲的江喃身上。
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傻不拉幾的小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