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那個，霍老師啊，你剛才其實表現得特別好，就是眼神可以再悠閒懶散一點，這樣效果更好。要不，再來一遍？”
片場，導演侷促地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實際上，同一個鏡頭，這已經是第五次ng了。
每次ng，他都絞盡腦汁地找些委婉的說辭，但霍景然明顯開始沒了耐心。
這場戲是反派秦離第一次出場，也是崔越跟他的第一場對手戲。
很顯然，霍景然根本接不住崔越的戲，體現不出主角和反派兩個宿敵之間的張力。
在場這麼多工作人員都看著，幾十雙眼睛盯著，包括其他配角演員。
稍微懂戲的人都看得出來，霍景然這是被崔越壓戲了。
“好，崔老師也辛苦了，大家先休息幾分鐘，我再跟霍老師討論一下。”
趁著霍景然還沒發脾氣，導演趕緊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先去休息，然後再把霍景然拉到了一邊低聲講戲。
崔越倒是心情不錯，連看也沒看霍景然一眼，轉身就在片場佈景的長廊上坐了下來。
如今還沒入夏，這山林裡清晨還是有些冷，古裝飄逸單薄，何鬆鬆趕忙拿上外套給崔越披上，再遞上一瓶水，還細心地把瓶蓋擰開。
“謝謝，”崔越接過喝了一口，拿著劇本在手裡翻看接下來的戲。
何鬆鬆往霍景然那邊看了一眼，有些小竊喜，“越哥，這個霍景然演技真是爛得可以。只可惜，導演不是知名大導演，不然可得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聞言，崔越也抬頭一瞥，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唇角帶笑，“確實爛。”
“你都沒怎麼故意壓戲吧？我都看出來了，”何鬆鬆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拿出驅蚊水，在崔越身上噴了噴，“但凡你拿出三分拍《戰關山》那時候的演技，絕對……”
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連帶著何鬆鬆噴驅蚊水的動作都頓了幾秒。
提起《戰關山》，她才驚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不過她快速瞄了一眼她越哥臉上的神色，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崔越就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了什麼似的，低頭繼續認真看劇本。
大概休息了十來分鐘，導演那邊喊開拍，片場才又安靜下來。
佈景是在山林裡別具一格的擺渡客棧。
這場戲是江湖各大門派得知降塵的訊息，紛紛聞訊趕來掀起恩怨糾葛的同時，又都覬覦降塵手裡的武林絕學，於是被降塵三言兩語挑撥得開始內訌。
也就是這個時候，秦離出場。
一紙摺扇，黑衣驚鴻。
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舉手投足盡顯風流。
斜靠在樹上，玩世不恭地掃過下方眾人，目光略帶幾分陰鷙。
“諸位掌門，真是熱鬧啊。”
開口第一句話，語氣盡是嘲諷。
這個時候降塵還沒開口說話，其中一位老掌門問：“閣下是何人？”
秦離笑了笑，將手中摺扇一收，飛身落地，視線看向降塵，緩緩出聲。
“歸離山，秦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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