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年的骨架其實不寬,肌肉勻稱,胯骨微凸,窄腰細腿,連腿毛都很稀疏,袁望野的目光像是見了貓後逃竄的老鼠,潦草地掃了一遍就迅速垂下眼,有些手忙腳亂地開了水閘。
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現在都十一月份了還洗冷水,凍得沈夏年發出一聲慘叫,立刻從花灑下跳開:
“好冷!”
“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啊!”
“我冷靜一下。”
“哦,”兩人手都不方便,此時此刻必須充分發揚互幫互助的友好精神,“不然我來幫你洗頭發?我們一人貢獻出一隻手,就能為他人貢獻出一份溫暖。”
“好。”
袁望野把水溫調到適合的溫度,蹲下來方便沈夏年洗,沈夏年邊洗邊說:
“我給你說個恐怖故事吧?”
“嗯。”
“從前有個小孩子,在浴室裡洗頭,洗著洗著,洗著洗著,洗著洗著,洗著洗著……”
“然後呢?”袁望野閉著眼,胡亂剮了一捧泡沫憑丟到沈夏年的身上,“不用鋪墊那麼多。”
“然後他腦子進水了,就變成了傻子!哈哈哈嘎嘎嘎嘎鵝鵝鵝……”
“……不好笑,給我好好洗頭。”
袁望野洗完頭了,輪到沈夏年洗,沈夏年頭發長,比較不好洗,而且加上袁望野一看就沒給人洗過頭,笨手笨腳的,讓沈夏年幾番懷疑自己的頭皮要被揪下來。
“哎呀哎呀!泡沫進眼睛了!”
“等等你別揉,我開水給你沖!”袁望野繞到沈夏年的面前,舉起花灑對準他布滿白沫的臉一通猛沖:
“咳咳……好了好了!可以了!”
沈夏年抹了把臉,睜眼一看,視線不偏不倚地剛好對上袁望野的——
“……”袁望野默默地捂住兩腿間,整個人宛若一隻巨型的熟蝦,渾身發紅。
“……”沈夏年也臉紅了,從濕漉烏黑的發絲裡露出兩只鮮紅的耳尖,他尷尬地咳了兩聲,“那個,營養挺好的……”
“……天生的。”
沈夏年感覺接下來的幾天都不能好好直視袁望野的臉了。
洗完澡後得吹頭發,沈夏年坐在椅子上,袁望野坐在他腿間,袁望野閉著眼,高舉吹風機,一臉愜意地任由沈夏年撩翻他的頭發,活似只洗完澡後被吹毛的小柴犬,舒服地打了個哈欠。
“好了。”
“謝謝年哥,”袁望野腦袋一歪,枕到沈夏年的大腿上,“我好睏,睡一會。”
“啊好,你睡吧。”
沈夏年揉著袁望野一撮撮還未幹透的發梢,把凝在一起的細膩發絲撚開,眼裡籠了一層淡淡的溫柔和豔羨。
晚上八點十分,陳最發了一條微博:
abo陳最:偷懶的兩人[圖片]
照片裡沈夏年歪頭睡在沙發裡,袁望野則坐在地上,枕著沈夏年的大腿睡得正香,他們被銬住的雙手沒有入鏡,加上暖黃的室內燈一打,整個畫面顯得溫馨,體現出深厚的、純潔無瑕的隊友情——才怪,毒唯野菜大軍,已經準備好鍵盤正在前往取沈夏年狗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