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下來。”
郭靖大吼一聲,一把抓住馬鞭,單膀較力,猛地用勁一扯,硬生生地將都史扯下馬來。
大帳之外,有著眾多王罕兵馬,見到這種情況,手中槍矛,猛地沖郭靖豎了起來,重重疊疊,如同槍林,耀眼生寒。
郭靖一把勒住都史脖子,大聲喝道:“誰敢上前,我就扼死他。”
“都史,你認不認錯。否則,我讓你血濺當場。”
郭靖橫下一條心來,怒聲喝斥道。
都史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大聲嚷道:“你敢得罪我,父王會提兵踏平你們部落,讓所有人為我陪葬。”
大帳內一陣腳步匆匆,王罕和鐵木真等人一起快步出來,看到這種情形,都感到愕然。
“郭靖,你幹什麼?還不快放手。”鐵木真連忙喝道,面含威嚴。
“這壞小子想害華箏,我要他道歉。”郭靖傲然說道。
瞧著郭靖,桑昆眼中流露出殺意,卻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
“郭靖,快放開都史。華箏的事,包在我身上,絕不讓他受欺負。”洪金嘆了口氣說道。
郭靖沉思一下,很不甘心地放脫都史,快速地退回去。
“來人,給我將這小子拿下。”
桑昆一看都史脫離險境,不由地大喜,連忙沉聲下令。
鐵木真臉色一變,連忙叫了聲:“義父……”
王罕哈哈大笑:“這都是孩子之間的胡鬧,桑昆,你怎麼當起真來?”
“為什麼不殺郭靖?”都史仗著王罕和桑昆疼愛,仍然不依不饒,高聲嚷道。
“再敢胡說八道,瞧我大耳光扇你。”王罕怒形於色。
都史很少見王罕對他板臉,心中覺得非常委屈,冷哼一聲,怒氣沖沖地走了。
鐵木真唯恐再起波瀾,就向王罕告辭。
王罕也不強留,命桑昆送鐵木真一程,他自行去陪完顏洪熙和完顏洪烈。
路上。
桑昆嘿嘿冷笑數聲,傲然道:“鐵木真,你手下這些部屬,可得好生約束,好生管教,否則,只怕擾亂草原上的秩序。到時自嘗惡果,只怕悔之晚矣。”
鐵木真點了點頭:“我的部屬,我一定會嚴加約束。煩請義兄,向義父表達我心中的歉意。義兄,你還有重要客人作陪,就不勞遠送了。”
桑昆本來就無意遠送,當下借勢抽身,帶著一幹人等,揚長而去。
等到桑昆一走,場中立刻熱鬧起來,赤老溫等人胸中怒火憋悶不住,紛紛指責桑昆太過盛氣淩人。
鐵木真揮了揮手,人群立刻靜下來,都想聽他的想法。
鐵木真道:“只有屋簷下的麻雀,才會嘰嘰喳喳,埋怨不止。草原的雄鷹,只會翺翔天空,不會計較言語得失。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知道,鐵木真是真正的雄鷹,不可欺辱。”
眾人紛紛地點頭,心頭怒氣,漸漸消失,眼神中卻多了一些堅毅。
鐵木真又道:“草原上的獵豹,在弱小時,甘願接受犛牛欺負,不肯硬拼,一天天積蓄力量,慢慢長大,然後一擊致命。你們要做獵豹,還是要做犛牛?”
赤老溫等人紛紛地道:“我們要做獵豹,一天天地積蓄力量,直到馳騁草原,無人能敵。”
洪金冷眼旁觀,越發感覺得到,鐵木真實是曠世奇才。
郭靖怕被鐵木真責罵,心中一直都很忐忑,直到此刻,才慢慢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