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絕技,本來講究不動如山,就算泰山崩於眼前,依然毫不變色,寶瓶上人卻再也呆不住了,連忙橫地裡竄了出去。
段譽的這一記商陽劍,擦著寶瓶上人的袈裟飛了出去,將這件如紅雲般的袈裟,穿了一個巨大的洞。
寶瓶上人嚇得魂不附體,他一聽六脈神劍的來勢,如此的威猛,就知道他絕對抵擋不住。
段譽得勢不饒人,手指不斷地曲伸,一道道的無形劍氣,暴雨梨花釘似的打了出去。
所幸寶瓶上人的身法特別地詭異,他身子向前竄了數竄,陡然間在數萬人面前,消失了影子。
六脈劍氣落到了岩石上,將那些堅硬無比的岩石,留下了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孔洞,有的竟然泛出黑影,深不可測。
在場的人無不變色,這樣強橫的功夫,簡直可以縱橫天下,誰能料想到,竟然是從這樣一個文弱公子手中使出。
連黃裳等人的臉色,都起了變化,別的不說,這份深厚的內力,他們無人能及。
蕭峰喃喃地道:“幸好四弟不是我的對手,否則,只怕這等功夫,我也擋不住。”
圍觀豪客和西夏兵士,本來讓出的地方就夠大了,此刻更是紛紛地後撤,現場亂成一團。
笑話!
這樣強橫的劍氣,如果射到人的身上,指定會射一個對穿,在場的這些人,願意當看客,欣賞絕妙武功,卻不願意當冤大頭。
段譽六脈神劍嗤嗤而出,正射得起勁,突然不見了對手,神情不由地一愕。
不但段譽吃驚,在場的人,除了金翅上人知道寶瓶上人有這等功夫外,無不吃驚。
因為在數以萬計的人面前,突然間消失,這份功夫,超越了人們所能理解的極限。
洪金和蕭峰等人瞪大眼睛,都想找出寶瓶上人的藏身之處,結果卻沒有一個人看到。
寶瓶上人,就象是突然間隨風消失了。
這當然只是錯覺,寶瓶上人並沒有消失,只不過他用了一種極高明的隱身術,就連高手,都看不出他的影子。
“小心。”洪金不由地脫口叫道,他縱然看不到寶瓶上人,可也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趁著段譽錯愕的當兒,寶瓶上人的身影,陡然間在他面前出現,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嚇人的獰笑。
呼!
一道大手印,泛著黃色的光芒,向著段譽的身上,狠狠地拍了過去。
段譽發誓,他真的沒有看到寶瓶上人,可是他吃了一次虧,就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寶瓶上人縱然來得無聲無息,可也有一種端倪可尋,那就是他身上的殺氣,並沒有完全的掩飾。
在寶瓶上人一掌打來的同時,段譽陡然間將手一落,一記中沖劍,疾吐而出。
啪!
寶瓶上人的大手印氣功,當場被擊得粉碎,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段譽頓住了手掌,冷冷地道:“本來我可以取你姓命,可是佛家人講究慈悲為懷,我就饒了你,趕緊養傷去吧。”
寶瓶上人只覺得一陣劇痛鑽心而來,全身都不由地顫抖起來,他覷了一眼段譽,只見他防守得好生嚴密,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絲破綻,不由心中暗嘆了一聲。
縱然心中有著再多的不甘,可是知道繼續鬥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寶瓶上人的武功見識,自然非宗贊王子那等膿包可比,他一眼就看清了厲害。
“錯了,錯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錯了。”寶瓶上人心中暗自嘆道。
寶瓶上人哀嘆一聲,深深地懊悔識錯了人,段譽真不是軟柿子,他真正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師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必掛於心懷,回來吧。”金翅上人出言召喚。
寶瓶上人正好借坡下驢,立刻就想著抽身而去,不料宗贊王子卻上前插言道:“寶瓶大師,你不是要替我出氣嗎,難道這樣,就算出啦?”
聽了這樣混蛋的一番話,寶瓶上人差點沒被宗贊王子氣死,想到替這樣的人出頭,真他孃的不值。
“對手本領太高,我打不過他,有本事,你可以上。”寶瓶上人冷哼了一聲,拂袖走下場去,他的傷口,需要盡快包紮。
無論如何,寶瓶上人同段譽的樑子,算是結下了,被洞穿右手,他不可能,就這樣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