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沙就是個混蛋!笨蛋!大傻蛋!”
“我討厭他,我不和他好了。”
從樓道門一直罵到六樓,陸影罵起韓沙來還不帶重樣的,連小時候那個年代中二的罵人專用詞彙都冒出來了。
用鑰匙把陸影家門開啟,韓沙脫了鞋,看到鞋櫃上一塊小黑板上寫著:
別忘記帶鑰匙!!
別忘記把鑰匙拔|出來!!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丟三落四。
把門帶上後,一路找到陸影的臥室,把她平穩地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坐在床邊,韓沙靜靜看著終於消停下來的陸影,和上回威斯汀酒店一樣,罵完他後就睡熟了。
上週五韓沙從比利時飛來寧市,工作間隙與幾個潛在大客戶在一個餐廳吃晚飯。吃完飯又陪著他們去星聚會,給他們開了包廂唱歌。
好不容易結束了魔音繞耳,韓沙送走客戶,出來等張特助開車接他的時候,一個女人迎面撞到他懷裡。
那時寧市剛剛降水降溫,她只穿了件無袖連衣裙,身材苗條卻難得很有型。她的身上散著酒氣和淡淡的香水味,韓沙下意識皺起眉頭要把她推開,結果她忽然抬起頭,抱住了他。
只那一瞬間,韓沙認出了陸影。
所以為什麼說人很矛盾,明明已經將某些人埋藏在心底那麼深了,再次見到後那道封印就會轉眼潰散。
他與陸影已經八年未見了,萬萬沒想到重逢會是這樣的場景。
喝醉的陸影一路跌跌撞撞地撲到他懷裡,然後連拖帶拽地把韓沙帶到另一條街上的威斯汀酒店。
韓沙也問不出她住哪兒,索性幫她開間房,結果陸影靠在他肩上,一直在……
罵他??
還指明道姓地罵。
大庭廣眾下戳著他的鼻尖罵。
既然如此,韓沙默默地收回信用卡,淡定地掏出陸影的卡包,把她的信用卡遞給前臺。他哄著陸影自覺地輸入密碼,簽下名字,最後把她送到一間——高階套房。
從前臺到電梯再到房間門口,陸影的嘴裡碎碎念就沒停過,讓韓沙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事實上的確是真醉,一沾枕頭,陸影就睡死過去了。
出租屋的臥室裡,看著熟睡的陸影良久,韓沙的手不禁伸過去想要撫摸她通紅的臉蛋,思緒瞬間拉回。
韓沙站起身去了衛生間,同時撥通艾森的影片電話。
遠在布魯塞爾的艾森不過幾秒就接通,一上來就大喊著要為之前簡訊的事“負荊請罪”。
韓沙打斷他的苦情戲癮:“你上回發我的卸妝步驟記得嗎?”
“啊記得怎麼了?”
“再發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