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動了兩下,無奈手正按著抽血的針孔不得空,只好小聲提醒:“我熱,太厚了。”
“正好發汗,忍著。”
晚風的注意力在結果上,徐歲青的思緒卻飄飄然,若要用一種顏色來形容,應該是粉色的。
他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徐歲青偷偷往旁邊坐了些,跟晚風之間隔出半個人的位置,他才滿意。
總要說點什麼。
徐歲青隨便問:“之前哪個醫院的醫生給你看的?”
晚風懨懨的:“校醫院的。”
徐歲青一下子提高音量,反問:“你說誰?”
晚風不解,眨眨眼又重複一次,“校醫院的醫生,那個戴眼鏡的大叔。”
徐歲青兩眼發黑,想給她跪下。
“你為什麼想不開要去校醫院看病?”他問。
“不去校醫院難道要去食堂嗎?”她答。
……
ok,邏輯沒毛病。
徐歲青回想剛才兩個人的種種對話行為,居然都是因為校醫院的醫生引起的,他瞬間想罵自己一句傻缺。
“深大的三大巨坑聽說過嗎?”徐歲青扯出一個笑,問。
“……沒有。”
徐歲青伸出一隻手,一個一個地數過去:“校園網的網速,校門口的黑車,校醫院的獸醫。”
晚風“啊”了一聲,成功聽錯重點:“校醫院是給動物看病的?”
徐歲青已經習慣她的腦迴路,繼續說自己的:“校醫院怕擔責任,除了中暑什麼病都看不了,直接把人往大醫院推,撇得一身幹淨。裡面坐班的醫生大家都戲稱為獸醫,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晚風愣住。
“晚風來拿血檢結果。”醫生在視窗喊。
徐歲青嘆了口氣,走過去拿,晚風不放心地跟上去。
一堆資料她也看不懂,忐忑地問:“醫生,我有沒有得白血病?”
醫生愣了幾秒笑出聲來。
“小姑娘你只是發燒了,白細胞有點高,去門診打一針開點藥就好了。”
晚風難以置信,“我真的沒有得白血病或者其他的絕症嗎?”
醫生大概也沒遇到這種患者,一時詞窮。
徐歲青在旁邊終於忍不下去,拿過化驗單拉著她就往電梯口走。
晚風反射弧特別長,等到門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喜不自勝:“社長剛剛那個醫生真的說我沒有病對不對?”
徐歲青停下腳步,看她的眼神像打量一個怪胎,“可能檢查得不全面。”
晚風瞪大眼,“啊?”
“都沒查出你腦子有病。”
“……”
徐歲青陪晚風在門診打了退燒針,拿完藥回到學校時已經快下午五點。
晚風走不快,徐歲青沒催她放慢步子在旁邊跟著,有時候見她跟不上了還會停下來等等她,氣氛倒是和諧。
只是這一路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