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無話可說。
一下子從軍訓的苦海裡脫離出來,晚風頭一次在學校閑得發慌。
在宿舍渾渾噩噩過了兩天,國慶假期第一天,晚風媽肖曼打了個電話過來。
肖曼:“晚晚,你幾點的飛機我讓你爸去接你。”
晚風這才想起還沒告訴家裡人假期不回家。
“媽,我不回去了,寒假再回。”
肖曼不樂意了,“放七天你都不回家,一上大學心都野了!”
其實是十天,晚風在心裡嘀咕。
晚風心裡有疙瘩,隨便了找了個藉口應付:“我跟同學約好了在周邊玩玩,再說節假日機票挺貴的。”
“貴什麼貴,我告訴你這話你可別在同學跟前說,多掉面啊。”肖曼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你跟什麼同學出去啊?男的女的?家裡做什麼的,條件怎麼樣?這交朋友可不能隨便,特別是男性朋友……”
又來了。
晚風聽著腦瓜仁就疼,連忙打斷,“行了媽,你別過問這些了,我自己有分寸。”
閨女不在跟前,天高皇帝遠,肖曼忍下來,提起另外一茬:“對了,這馬上換季了,國慶你既然不回家那我買了給你寄過去。這化妝品和衣服都是需要的,你可別自己亂買那些網上的便宜貨,穿著算怎麼回事,寒磣死了。”
晚風的頭更疼了,“媽,你別再買那些名牌貨給我穿了,打腫臉充胖子你不累我都嫌累!”
肖曼忙安撫,“瞎嚷嚷什麼。都是一般牌子,適合你這個年齡段穿。再說了我在店裡拿貨都是內部價,不貴。”
“我可以自己買,你不用這樣——”
“行了,我還有事,下次再說。”
結束通話電話,晚風沒了看劇的心情,早早爬上床睡了。
過了兩天,晚風去拿快遞,東西太多跑了好幾趟,宿舍角落裡堆滿了快遞箱。
陳璐吃完飯回宿舍看見這場面,問:“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晚風把衣服從快遞裡拿出來,扔在自己床上,回答:“我媽寄的。”
陳璐走過去,拿起一件,臉色一變,感嘆了句:“當季最新款啊。”
衣服的價格被肖曼剪掉了,牌子也不是以前她愛給自己買的,晚風鬆了口氣。
看來這次終於開始消停了。
“不貴,我媽打折買的。”晚風隨口說。
陳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放下衣服爬上自己的床,狠狠地拉上了床簾,像是在發火。
晚風望著緊閉的床簾,搖了搖頭。
鬼知道又哪裡得罪學霸了。
國慶假期結束後正式行課。
週五晚上,輔導員喬初在班群發了個班委選舉的通知,有意願的人可以先準備,週日晚上開班會進行選舉。
晚風從沒有擔任過任何班幹部,很大部分原因是來自肖曼。
她覺得幹閑事耽誤學習,高一的時候班主任讓晚風當學習委員,晚風想試試答應下來,結果第二天肖曼就找到教導主任那裡去了。
說班主任隨意安排職務,嚴重影響晚風的學業。
此事一鬧,晚風三年在班上沒交到什麼朋友,就連班主任對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肖曼是最疼晚風的人,也是晚風最想逃離的人。
抱著彌補遺憾的初衷,晚風提交了班委競選表。
辛宴看見她在競選崗位上中規中矩地寫了個學習委員,說道:“你都打算克服怯場上臺演講了,要幹就幹票大才值啊。”
聽著怎麼這麼像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