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表情要悲愴!”
容清清面無表情地跟導演點了點頭。
這樣子實在讓人有些擔心,反覆再三強調了之後,也終於開始拍攝了。
機位拉近,在軌道上慢悠悠地挪動了起來,容清清被人帶上來,文武百官列居在旁,一雙雙冷漠的眼神瞧過來,她的表情顯然帶著一點高傲,但很快迫於這種壓力,挪開了視線。
見她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也沒有跪下來的打算。
接受到上司指示的兩護衛,跟著將人強行壓下,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她看起來還是在掙扎。
“放肆!”總管公公瞪了瞪眼睛,尖聲叫到,“陛下面前,竟然如此失禮。”
壓在她肩上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強行把人給按的更低了一分,司徒芸的腦袋都撞在了地上,渾身上下使不出什麼力氣,只能這樣被迫地壓著。
從頭到尾連皇帝的臉都沒有看到過。
她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是氣的。
這人從小就學禮義仁智,心裡也覺得自己只應該效忠一個國家,要跪,也只能跪自己國的皇上,而不曾想有一天,會被這樣送過來,說的好聽是質子,實際上卻只是一顆棋子,拿來鎮壓對方,同時也拋棄了司徒芸。
她的母妃是受人陷害的。
但是皇帝根本不想聽她們的解釋。
他賜死了可憐的女人,又廢除了她的身份,送到別國來做他們的子民。
正當她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殿上的人突然出聲了,“我聽說你在燕國,是個相當有才學的女子。”
司徒芸沒有回話。
跟著被人往後拉扯了一下胳膊,劇烈的疼痛襲來,讓她不得不開口出聲,“是。”
“燕國的人總是說,我們是野蠻之地,他們的才華,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好,既然你的名聲這麼大,想必學問也應該在大部分人之上。郡王,你看如何?”
他想要說什麼?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言宸收到了皇帝的一個指示,彎了彎腰行禮走了出來,腳下的步子很輕,走的很緩,卻只幾步就到了人的面前,他剛停下,兩個護衛也跟著鬆了手。
失去了鉗制的司徒芸忍不住往下一倒,差一點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穩住了,眼裡閃過一絲寒光,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聲:“既然皇兄都這麼說了,不如便讓人跟她比試一番?”
言宸才開口,清冷的聲音就引起了一陣反響,這人的古裝扮相也是簡直了,黑袍金絲,複雜繁瑣的花紋印在衣角處,又硬生生給人添了一絲華貴,他的眉目淡然,看人的眼神不帶一絲波瀾,顯得深不可測。
只是他微微一笑。
又讓人如沐春風。
“哦?”坐在上位的皇帝覺得有趣,挑了挑眉,說道,“郡王可是要自己上場?”
言宸舉起了手,寬大的袖子疊在一起,彎腰行禮道:“何必用我,到時候傳出去,贏了也不算公平。”
他話頭一轉,又是說道:“我這裡,正巧也有幾位頗有學識的姑娘,倒不如讓她們比試一番。”
皇帝坐在龍椅上,哈哈笑了兩聲,“好,郡王說的是。”
司徒芸懷疑兩人根本是說好的,那幾個女人來的很快,像是專門就等在這裡,出的考題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司徒芸的表情都有些難堪。
比試是假。
給她下馬威,倒是真的。
藉著她的勢頭,跟文武百官說,他們燕國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瞧,這兒不就有一個草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