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與眾不同的銀髮,和有了雛形的美貌,讓人產生難以親近的氣場。
最後不怎麼討喜的他被安排到鳳九的院子裡去住。
兩人也都是安靜的很,相處到也算是融洽。
鳳九當時不敢與他有過多的交集,於是也總是有的沒的隨意敷衍應付著,直到有一天,事情發生了。
顧長汀這個脾氣,一開始大家或許還會礙於面子,不去挑釁和動彈,但是時間一長了,這邊又都是坐不住的,便會上門試探,俗稱找麻煩。
顧長汀被欺負了好一段時間。
他沒權沒勢,聽說是某家的私生子,可是因為父親不認他,他母親沒有辦法,才將孩子寄託在言家,言老爺子和那女人有些交情,便把人留下來了。
但沒想到孩子們將他當做敵人來看待。
在這個家裡,誰都沒有安全感,像是隨時能被丟棄的廢物垃圾,只能保證自己的優秀,而當發現有一個人,擋在他們面前,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超越不料的時候,這些人就開始煩躁了。
將一切虛偽的善意撕碎,留下最殘忍的作派。
對於鳳九來說,她不喜歡這樣的生存方式。
顧長汀有一段時間可以說是事事不順,這麼大的一個家裡,好幾次都會落下他的飯菜,偶爾會被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裡,直到有人發現才被放出來。
可就算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顧長汀也不會去跟言平輿說這些事情,於是就變本加厲。
鳳九以為這是單方面的欺壓,但後來才發現自己錯了,那天晚上看到顧長汀站在院子裡,眼前是一個被打趴下的人,半跪在地上,完全沒有力氣再起來了,燈光照在他身上,將這傷痕看的一清二楚。
顧長汀轉過頭來,這張臉上也帶著傷,額頭和嘴角都帶著青紫,雙眸像是暗夜一般地深沉。
“你在這裡做什麼?”鳳九下意識出聲道。
顧長汀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她,盯了好一會兒,側目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我討厭這裡。”
“什麼?”
他看向容清清,視線帶著專注,“你也能理解的吧?這個地方,總是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這是你打人的理由?
顧長汀笑道:“如果不做一些事情,我可能會瘋掉。”
男人的氣息相當危險,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情,都讓人想要退避三舍,他就著鳳九的身邊而過,一點也沒有被目擊的害怕。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鳳九說道。
她回頭,視線之中帶著相當大的不理解,“在言家,你以為什麼都可以隨你所願嗎?”
“不行。”顧長汀笑著,“但那又怎麼樣?發不發現暫且不提,你覺得說出去有人相信嗎?這是我做的。”
“……”
“一個被欺負的可憐孩子,哪有那個時間去做這些,光是擺脫那群討厭的人,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不是的吧。
鳳九終於發現了異常。
他不是為了那些孩子在妥協,比起那些人,他根本一點都不害怕他們背後的權勢,是了,顧長汀是誰?雖然是私生子,但是父母都是有名望的家庭出身,他的身份讓他從小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這麼一點點的刁難,也早就習慣了。
他只是在揣測時機。
他們的背後暫且有言平輿撐著腰。
言家對他來說還是暫且不能動的,言平輿這個人雖然也算不上什麼慈父,但是好歹他們也是名義上的繼承人,你能不給他們面子,但絕對不能挑釁言平輿的底線。
他只是因為這個而忍著。
直到……他回到顧家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