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兩人談戀愛來第一個正式節日泡湯, 後有手術失敗沒能將死者救回來, 好在暖夜溫情,所有的壞情緒在最後都得以平靜下來。
因著大半夜才能把工作處理完的事情時有發生, 醫院裡有專供醫生休息的地方,開始陸景和想著一個人將就著休息一晚倒是無所謂,可眼下寧思在身邊,當然是不可能讓她跟著委屈。
況且將人帶出來通宵不回,他琢磨著寧思跟她母親那邊的說法估計只是晚些回, 然後讓寧母早睡,但沒料到他會忙到這麼晚。
總不好徹夜不歸,以後讓寧母知道是他,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是兩人又抱著黏糊了小會,陸景和便提出叫車送她回去,沒想到在他懷裡靠得迷迷糊糊的寧思搖搖頭,拒絕了。
這段時間她老是大晚上的下班不立刻回家,寧母早就懷疑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先前寧思有瞞著的心思,更多是想著他倆才在一起沒多久,總覺得這麼著急就坦白進度太快,有點兒不真實——
說到底還是關系乍然變化的矯情勁兒在作祟。
之後終於習慣了跟陸景和的新關系,寧母卻是似乎已經自顧自的認定了自己的猜想,沒再時不時試探她。
於是一個不問,另一個不知道怎麼主動交代,便拖到現在寧母都不清楚未來女婿到底是何人。
只是終歸是要知道的, 索性寧思晚上一琢磨,沒猶豫太久思考好了怎麼說,就撥了個電話給寧母。
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就扔個炸.彈過去,而是跟寧母解釋了今晚的事,說要在醫院等陸景和忙完,不清楚等到幾點,總之是不會早的,讓她先休息。
寧母又不是情商低,一邊聽,一邊就捋順了女兒這段解釋之下沒直截了當表明的另一層意思。
只不過清楚今日的時機不太對,心想著等隔天女兒下班回來再仔細拷問她,便沒多問,讓她大晚上在外面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在外頭找個酒店住一宿也行,接著囑咐她過幾天抽個有空的時間帶陸景和回來吃飯。
寧思想到幾個小時前跟寧母的對話,對方除了一開始聽到陸景和的名字是驚訝了一下以外,之後的整通電話下來都十分淡定,不曉得是快速接受了她已經談戀愛這個事情,還是早就猜到,只不過是不知道具體物件……
她更傾向於後者。
寧思蹭著陸景和肩膀抬高下巴:“我打過電話回家了,說今晚可能會在外面住。”
當時即便是隔著人群,她也能在暗夜裡分辨出陸景和一腳踩上救護車,回頭看她時眼底的掙紮跟自責。本來她還很迷茫接下來怎麼辦,頓時就想好主意,待圍觀者一散場,打了車就決定去醫院等他。
因為沒能看到整個現場,不清楚情況到底有多嚴重,但隱隱也能料到陸景和不會早結束,所以才提前打個電話給寧母提前報備,但也沒想到會這麼晚。
這個點了,就算陸景和開車送她回去再回家,也十分折騰,更何況他的車還不在手邊,倒不如在附近找個酒店隨意一晚,也算方便。
陸景和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怎麼說的?”
“就說今晚的事情呀,”寧思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會兒全身正睏乏著,完全沒力氣多說話,所以很是乖巧的就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有說是跟你在一起。”
陸景和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滑,又剋制地不讓自己的驚喜表現得太明顯,正了正心裡面的情緒才故作高冷地問:“總算讓我見人了?”
這話說得……很是委屈了。
寧思看著他唇角一瞬間的變化,心覺好笑,但還是撇撇嘴反駁道:“說得好像你沒見過我媽一樣。”
“畢竟下回見就是另一個身份了。”
理所當然的話音落下,一室安靜,幾秒之後,才聽到寧思低聲嘟囔了模糊的幾個字。
前一晚既是為過生日去的甜品屋,陸景和當然是不可能不做任何準備,然而訂的蛋糕因臨時有事沒辦法按時品用,只好今天去拿回來。
甜品屋本來就在陸景和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因此拿了蛋糕再到他家裡,花費的時間並不長。
寧思今晚不敢在外頭呆太久。
長大以來就沒試過因為男人而徹夜不回家,雖然前一晚外宿的理由萬分合理且清白,可她依舊是有些心虛,況且才跟寧母交代完跟陸景和談戀愛的事,心知寧母肯定準備了一大筐問題給自己,譬如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巴拉巴拉諸如此類……
所以昨晚一掛電話,就想好了今晚要早些回去,早死早超生。
但是——
再早!也得吃完生日蛋糕再說……
陸景和知道寧思說今天要早點回家,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做飯上,又想兩人多些單獨相處空間,幹脆中午就商量著晚上吃哪一家,提前下好單讓商家在預訂的時間送來。
考慮到還有蛋糕,晚餐的分量點得並不多,兩人吃完飯邊休息看了會電視,邊膩歪著聊了會天,陸景和將蛋糕從冰箱裡拿出來。
到底是隔了一天一夜,不用想都能預料到入口的味道鐵定不如當場在蛋糕屋食用來得松軟可口,不過好在生日蛋糕求的只是一份應景,而且寧思本身對甜食的熱愛程度也不高。
陸景和特意去問過對各種糕點都有種莫名狂熱喜愛的姜以耳,訂的是六寸的黑森林蛋糕,大小適中,既過足了口癮又不會過於甜膩,巧克力細屑包裹著整個蛋糕表面,深咖色與奶白色相互襯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