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一暗,宮映雪把目光從書中移開,抬眸瞧著面前的三人。
雖是坐著的抬眸看人,但這目光如同他在用鼻孔看人一般,讓人無端的心生不爽!
過了好一陣。
三人被這樣冷傲淡漠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開始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勁起來。
榮帝在時都沒有這樣的威壓!
突然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且這人雖佔了這宮廷,卻沒有表明身份,也沒有言明要登那至尊之位,三人也不知怎麼稱呼和行禮。
幾人神情一頓,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宮映雪輕啟朱唇,清聲道:“今日請三位大人過來,主要是幫我把這段歷史修正,你們覺得如何。”說著白皙纖長的手指指著書中的一段。
幾人眼尖早已經瞧見了書上的內容,特別是那如瘦老頭的太史令,這可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書啊!
上面可還有他走訪查閱的資料記錄,他的筆跡,他的心血。
修正?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打他的臉,打之前帝王的臉嗎?
自己的“作品”就跟自己家那不爭氣的娃一樣,自己人打罵可以,外人要是打罵一下試試?
這人是誰,憑什麼在這裡指手劃腳的!不過是一個處心積慮,竊位造反的亂臣賊子!
呸!他算哪門子的“臣”、“子”,就是一個有幾分蠻力的土匪!攻佔了這個皇宮而已,他憑什麼聽他的!
這個時候他早已經忘記了家裡的百來口人,哼聲道:“這是榮國史書,記錄的是榮國的歷史,不知為何要修正。”花白的鬍子還一顫一顫的。
秦丞相忍了忍沒有忍住,拉了他一下,可這太史令牛脾氣上來,又怎麼會注意道。
反倒是宮映雪注意到秦丞相的動作,望了他一眼,幽幽開口:“秦丞相,秦陌秦大人不在皇城,是躲在了哪裡,又在密謀些什麼。”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還是標標準準的肯定句,讓秦丞相肥胖的身體出了一層汗。
宋文凱掀了掀眼皮子:都說這秦家是百年世家,這秦大人是百官之首,怎麼瞧著這樣子,比他還要沒有節氣,一句話就嚇成了軟腳蝦。
隨即想到秦陌,有些瞭然:也是,誰讓他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兒子,且這秦丞相有且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嘿嘿,百年世家又如何,地位又如何,在子嗣上如何跟他比得!
剛露出一點得意,突然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所面對的人,一下緊張了:他子嗣多又怎樣,若是不小心謹慎點,只怕一個都活不了,這麼看來,他比秦家危險多了。
想至此,宋文凱大氣也不敢出。
宮映雪把目光移到太史令的身上,平日迷濛的桃花眼中滿是冷冷的光:“不屬實的史書,拿來做什麼,便是民間野史裡的內容,編撰得都比這合情合理。”
這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太史令的老臉打得白裡帶紅,這不是說他堂堂榮國大臣,還不如那些個鄉野書生?怎能不氣:“如何不屬實了?哪裡不屬實了,太史院編書,一字一句皆是按照當前發生的事情,如何不屬實了?”敢說他不屬實?感情你上下嘴皮子一嗒就給質疑他的專業能力吧!
“史書的編寫當嚴謹,有存疑的地方便標註清楚,而不是帶著自己的感情去妄加揣測,也不可因個人好惡而妄發宏論,”宮映雪說著,翻開史書中的第一頁道,“聖祖皇帝奪得天下,是才智過人,有勇有謀,卻不是神人,連民間都傳說他少年是乞丐出生,可史書中卻把聖祖皇帝寫成是紫微星下凡。”
太史令一噎,沒有說話,大凡開國之帝,無一例外的是給自己加上一點不一樣的聖光,這歷代歷朝的史書都是這麼寫,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人到底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亂說!
再說,他敢寫聖祖皇帝是乞丐嗎?嫌腦袋在脖子上呆太久了?
不對呀,這又不是他們這一朝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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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二更,中午二更,中午二更。
為什麼分成了兩章,因為本寧想在主頁上多顯示一次,所以,就分成了兩章,請理解一個撲文作者這點麻煩的操作。
如果介意的親親,可以中午一次性看兩章!
關於修正史學這個我也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發生過,我好像看過,是雍正皇帝還是誰,為一個著名的歷史人物提出質疑,依然無法改變後世之人對他固有的看法……
比如潘金蓮這個人……
可見這件事是有多麼困難,文中的宮映雪不想稱帝,但是想改變史學和後世之人的看法,他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大家都知道後世之君會對前朝末代的帝王做出抹黑比如隋煬帝),但是卻很難改變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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