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抬眼看了她一眼,嬉笑道:“五皇妹是不是受刺激了,現在連最醜的公主都比你美?那你豈不是成為榮宮中最……”
五公主嗤笑:“二皇姐還是自個照照鏡子再來說本公主吧,且小九今日不過是穿得比平日要好些,夏天再曬曬還不是那最醜的公主,這又不是真的變美了!”敢說她是最醜的,活膩歪了!也不看看自己尖嘴猴腮的樣子!哪有她豐盈的有韻味!
二公主毫不在乎,笑道:“哎……這小九的美雖不知真假,但五皇妹你的醜卻是真的。”
“噗……”
一群人笑了起來。
五公主被氣得面紅耳赤,恨不能上去撕爛她的嘴:狗嘴吐不出象牙,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麼德行呢,好意思說她,臉呢?不要了嗎!
……
連著好幾天明月殿都不允許探望和窺視,一撥撥打探的宮人都被拒之門外,所以誰也不知道寧月在裡面是不是已經死了。
九公主每天都來,好話也說了,銀子也塞了,可現在這些守門的護衛瞧也不瞧她。
寧辭自那次後,讓暗衛也過來瞧了瞧九公主,暗衛是個成人,知道這公主的情況,但這話也不好跟自家年少的主子回稟,所以少不得在這事拿話頭一次哄了寧辭,只說這公主已經無礙了。
寧辭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又是幾天後,護衛終於讓九公主進去,九公主有些錯愕,片刻後一喜,趕緊拉著文珠進去。
才一進去,就看見她的四皇姐額頭上還包著潔白的紗布,臉色蒼白,身體瘦了一些,想來是因為受了傷,心中憂思,這才瘦了。
九公主遣散周圍的宮人,喜極而泣,拉著四公主的手就開始哭起來,“你怎麼那麼傻呀,不跟我商量就去找了父皇,還去禦書房找,說剃發就剃發也還好,大不了成禿子,你偏偏想不開去撞什麼柱子!這下知道到底是柱子硬了吧……還有呀,你嫁給晉國那件事情,不用擔心,我……”
“九皇妹——”寧月出聲打斷九公主的話,九公主錯愕地抬起頭,一張小臉滿是淚痕,鼻子哭得通紅。寧月接著道,“九皇妹,這婚事我已經想通了……”
九公主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人,只見她紅唇一張一合:她在說什麼呀?
九公主沒有聽進她後面的話,被那一聲“九皇妹”駭得背脊發涼,霎時,臉上微微變色,心裡暗想:她們從小要好,她叫過自己“小九”;叫過自己“臭丫頭”;甚至是罵過自己“死蹄子”,卻獨獨沒有叫過自己一聲“九皇妹”!
而現在她叫自己什麼?
九皇妹?
九皇妹!
九公主不敢相信,又仔細打量了眼前人片刻,她的五官身高和寧月如出一轍,可她的美只是浮於表面,沒有寧月的生動,也沒有那傲視一切的淡然,更沒有那如月光仙子一般的空靈……
美人美骨!
還有她的手,不似寧月的冰冷和骨氣,寧月的手看似雪白,柔弱無骨,摸著才感覺到她手裡的力量和分明的骨節,而自己手中捂著的這手確是柔軟無骨的!
九公主慢慢地放開了那手,退後兩步。
寧月沒有再說話,一臉謹慎地盯著她。
宮人們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大氣也不敢出,大殿上頓時落針可聞。
九公主突然摸出身上的銀弓,迅速欺身上前,用弓線勒緊她的脖子,厲聲道:“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九公主跑馬不是白跑的,這一身靈活和反應便是練了無數次才有的。
文珠上前,不明所以地望著九公主,“殿下?”
九公主沒有理會文珠,她神情嚴肅,手中的弓又往後提了提,直到一絲血腥味在殿中漫開,九公主冷聲喝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何人?”
文珠驚愕,瞧了眼宮殿四周,果然不似平日的清冷,除了殿中幾個,其他的宮人都躲在暗處細細觀察,目光涼幽幽的。
“我、我……咳咳……你快放手,本公主是你四皇姐呀。”
九公主害怕真的把她給勒死了,到時候徒惹麻煩,她微微松開一些力道,瞧見她眼中的害怕,當即嗤笑出聲:“真當我傻了不成,我們倆自幼要好,豈會分不出她來,說,為何在這裡假扮她?”
那人慌了,眸光四散,忙道:“四公主讓我假扮的,她說她不想嫁。”
周圍的氣息頓時一變,文珠突然覺得溫暖如春的明月殿冷颼颼的。
面前的人身高畢竟比自己高,九公主勒著有些吃力,她又松開了一點:“真的?”
那人忙不疊地點頭。
“那她在哪?”
“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