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斷蠶食昌晟商場市場份額的人是誰嗎?”
隱隱的不安浮上表面,莫曉有點不敢看淩莫栩。
“正是顧言忱的父親,顧平身。”淩莫栩似乎怕莫曉不理解商場險惡,補充道:“顧平生前年開始進軍商超領域,他的黑馬姿態,或者說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使勁手段才佔據了現在的位置。”
莫曉嗓音有點莫名發啞,“可,可我和顧言忱都沒有涉及家裡的生意,再說了,現在這時代還要上演羅密歐朱麗葉嗎?”
“一塊蛋糕就這麼大,你多吃一口,別人自然就少吃一口。”淩莫栩毫釐不差地辨析莫曉臉上的表情,“競爭過程中兩家公司已經多次交手,結仇不敢說,怨氣肯定是有的。再說了—”
莫曉不等淩莫栩說完急急打斷,“哥,你和爸爸是什麼態度?”
“爸爸還不知道你和顧言忱的事吧。”淩莫栩說:“昌晟是爸爸一生的心血,這個你知道的。”
莫曉望入淩莫栩的黑眸裡,嘴裡都是茶水的澀意,艱難地點頭。
淩莫栩揉了揉她的發,“你也不要太擔心,昌晟雖然重要,但是你更重要,再說我和你都沒有接手昌晟的打算,父親的管理偏保守缺乏新意...”
說到這裡似乎有點於心不忍,沒有說下去,話題一轉,“我們家很開明你不必有太多負擔,告訴你這些是想你凡事心裡有數。”
“顧平生生性冷血,為了事業搞得妻離子遠,他們父子關系不和,家庭關系複雜,這事到顧平生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了。如果有其他可能性的話,我不希望你和這種家室複雜的人交往。”
莫曉一口喝了杯子裡變涼的茶,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她搖了搖頭,“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沒有其他可能性了,五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從那一叢綠蔭中走向她,至此,他一個人已經擋住了她的人山人海,再看不見別人。
和淩莫栩的談話後,莫曉帶著沉甸甸的心情熬了四天,有些話,她想當面和他說,她想知道他的態度。
假期的最後一天晚上,是池睿兒子的周歲宴,她和顧言忱都要出席,莫曉吃完午餐便往劇組趕。路過福利院的時候,想到自己最近太忙,已經十多天沒見安然了,便讓司機將車開去福利院。
而這時,一個氣質卓越、貌美膚白的美女正在劇組探班。
蘇澤遠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今年是什麼好日子,你們一個個假洋鬼子都回到祖國懷抱,欣慰呀。”
“就你貧。”陳微音掙脫出蘇澤遠肉呼呼的懷抱,看向顧言忱,“怎麼,你就不表示表示?”
顧言忱寡淡一笑,“歡迎回來。”
陳微音被他不鹹不淡的態度搞得有些煩躁,她昨天剛回國,連最好的閨蜜都沒見,特意向蘇澤遠探聽了他肯定在的時間,拾掇地漂漂亮亮來探班,
結果...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淡。
從小,大院的一幫孩子裡,就屬他最俊,最優秀。其他男孩成天在片場沒頭沒腦亂竄的時候,他已然是一副風清月朗的模樣,他懂的多,大家都喜歡和他玩,小小年紀就備受矚目,其中包括她,也一直矚目著他。
她那時心氣高,喜歡他偏偏不願承認,直到大家慢慢長大,陸續離開大院,有了各自的生活。這些年遇到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每有追求者就忍不住拿來和他對比,始終覺得不如他好。
年齡越大越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顧言忱,她勢在必得。
可他那副半冷不熱的勁兒,令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像現在。
她說:“好久沒去看顧爺爺了,身體還硬朗吧,什麼時候一起去看看他。”
顧言忱:“我中午剛和他一起吃的午飯。”
陳微音:“......”
打感情牌,從過去的交集入手:“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在大院裡拍的合影嗎,我朋友看到了還說我們有夫妻相。”
顧言忱:“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
陳微音:“......”
如此這般,陳微音的臉色終於端不住了,她兩指將裙擺一角捏得死緊,緩了口氣才說,“我回來的事顧伯伯不知怎麼就知道了,他剛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和你回家一趟,晚上一起參加光影總裁兒子的周歲宴。”
顧言忱挑眉,輕輕笑了一下,“這麼巧?”
“反正是這麼回事兒,你想想你多久沒回家了,不會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吧。”陳微音有點氣急敗壞。
顧言忱不再多言,在監視器前坐下時目光好似不經意瞥了蘇澤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