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小陽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操蛋,眼睛瞄了一下管佑敬,他低下頭:“對不起,敬哥。”
因為剛才的沖動,這會兒說話的聲音還有點粗,小陽在醫務室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坐下,一想到段揚,他火氣又上來了。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就在這兒待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報告我手裡有,訓練裡有監控,管佑敬,我們跟亮哥說一聲,查一下吧,段哥不能參加奧運會了,他任柏峰也別想去,國家隊不也需要他這樣的老鼠屎,讓他滾蛋。”
郗昕念抱著手臂,眉頭皺的緊,說起任柏峰也是氣的不行,抱著手臂的手指,都被她捏的泛白,這點理智,都是強保持。
管佑敬不說話,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地上的某一點,他也很憤怒,但是他不想就這麼放過任柏峰。
他退出奧運會也好,退出國家隊也好,那都是他咎由自取,憑什麼拉上一個段揚當墊背。
而且不僅僅是段揚,還有衛凡,他們失去的不單單是一次奧運會的機會,更是讓這近一年時間的努力和希望,都白費了。
還有兩天就進奧運村了,等待自然排洩已經來不及了。
“保留監控取證吧,水喝水杯都留好,上面應該有指紋的,至於任柏峰,不用理他,奧運會他不是想參加麼,那就讓他參加,不是想代言,那就給他代言,要出風頭,也給他風頭,他要的都給他,等他站在最高處,再一腳把他踹下去!”
段揚和衛凡有多難受,就讓任柏峰以後十倍百倍的還,現在就讓他滾蛋,豈不是便宜了他。
“走吧,先去找監控室那邊看看,小陽這段時間你多忍忍,別太沖動了,段哥說了讓你帶著他那份一起上賽場,別辜負了。”
管佑敬說完,摟過郗昕唸的肩膀,往監控室那邊走。
任柏峰做事還算小心,他拿小陽杯子的時候,都繞過了監控,怎麼下的藥,更是查遍了也沒看到一個鏡頭,看樣子任柏峰等待今天這個機會,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
不過,最後他放杯子的時候,到底還是露出了一隻手。
有這隻手和杯子上的指紋,足夠用了。
馮亮接到段揚和衛凡的電話的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們要退賽?為什麼啊,過兩天就去奧運村了,馬上打比賽,你們搞什麼鬼?”
馮亮在辦公室裡,抓著頭發像個小獅子似的。
這個時候出么蛾子,他能不急麼。
“哈哈哈亮哥,我也不想的啊,衛凡他啊,不長眼睛,過馬路不看車的,讓車給撞了,比不了賽了,沒有他也沒有我啊,所以啊亮哥,奧運會去不了啦,等奧運會結束以後,你們回來我倆會來跑手續,然後就退役了。”
“什麼車禍,什麼時候,你們在哪?哪家醫院,嚴重不嚴重,我現在過去。”
馮亮聽到一頭霧水,他再去問,段揚把電話給掛了,再打,衛凡和段揚都關機了。
車站裡,段揚和衛凡坐在候車室,看著面前的人來人往,段揚眼眶發酸。
“連累你了,”他拍了一下衛凡的大腿,笑的很苦:“你說我這心裡頭怎麼還有點慶幸呢,慶幸是我不是小陽喝了那水,要是小陽,我得心疼死。”
衛凡雙手都放在上衣的口袋裡,身子靠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麼表情。
“嗯,小敬跟小陽,可比我們強多了。”
“是啊,”環視一圈車站,段揚又看了看手裡的車票,拿在手心拍了拍,他說:“開始進體隊那陣兒,覺得這個環境真好,後來近了國家隊,哎呦,真累,不過打羽毛球也真過癮啊,年輕那陣兒我都想過,一輩子娶個羽毛球拍就行了。”
衛凡難得臉上見了笑,他接上一句:“然後生個羽毛球麼?”
“哪啊,後來長大了,我就不這麼想了,還是妹子好,多水靈啊,我記得我25歲的時候,還拉著你專門去大街上看妹子,想在回想起來,真是黑歷史啊。”
吧嗒吧嗒嘴,段揚嘆了口氣:“也算是終於輕鬆了吧,不過,我怎麼沒了羽球,還是沒有妹子啊,出去散個心還得跟你這個大老爺們,夠嗆不夠嗆吧。”
“你瞎說我出車禍,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就我這麼一個老爺們有時間陪你,將就吧。”站起身,衛凡深吸了一口氣:“走吧,檢票了。”
皺著眉,段揚在座位上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站起身來,聽見廣播說檢票,腦子裡浮現的卻是比賽上廣播公佈成績的聲音。
“行啊,”忍著胸腔裡的那股疼,他說:“檢票吧。”
馮亮找了一圈段揚和衛凡都沒見到人,這兩人現在已經上了動車去邊境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