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車絕塵而去,留下江少嚴直勾勾的杵在原地,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邵伊人站在副駕駛的車門旁,看著陶紫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
早就聽說江少嚴不好接近,即便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人家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原本她以為憑自己的條件,能有八成把握收了他的。
可誰知道她千方百計託人讓江少嚴捎上自己,車上又拼命地找話題,江少嚴也只是三言兩語回應。
跟個木頭一樣。
看來拿下他還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邵伊人眼睛轉了轉,眼看著江少嚴就要轉身往回走了,她連忙坐回車裡,把裙子往下拽了拽,確保露出事業線之後,又迅速拍了拍臉,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江少嚴關上車門,扭頭就被她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邵伊人咬著下唇,眼裡噙著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們家螃蟹欺負我”
螃蟹是江少嚴養的一隻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吃螃蟹,給一條正經的阿拉斯加取了這麼個跨越物種的名字。
江少嚴繫上安全帶,把藍芽耳機掛回去,朝著身後瞥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你確定?”
他們家螃蟹正橫七豎八的躺在車後座上,耷拉著舌頭就快要睡死過去了。
“你怎麼不相信我呢”,邵伊人的聲音滿是委屈,柔弱的彷彿能擰出水來:“剛才我就是想碰碰它的頭,它竟然撲上來要咬我”
她說著一邊往江少嚴這邊蹭,一邊把手放在胸口,假裝害怕的拍了拍:“你都不知道它當時有多兇,真的嚇死我了”。
“這樣啊……”
江少嚴抿了下唇,往反方向躲了躲避免肢體接觸,方向盤打了個轉兒踩了腳油門:“要不我讓邵川來接你吧”
邵伊人臉色頓時一變。
她哥本來就不允許她和江少嚴接觸,這次坐他的順風車還是自己瞞著他和成棟商量了好久才辦成的,要是讓她哥知道,又得把她抓回去關禁閉。
她捋了下頭發,老實的坐回去,尷尬的笑了笑:“不用了,挺不方便的”
她還什麼都沒辦成呢,怎麼能就這麼回去。
“行吧”,江少嚴點了點頭,餘光瞥到她摸頭發的動作,抿了下唇,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那個紅裙子女人。
同樣是這個動作,為什麼她看起來就可以那麼風情萬種呢?
收回視線,江少嚴看了眼時間,皺了下眉,不得不加快速度。
在盤山路上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和他預計到達南市的時間相差太多。即使後來他把車開得飛快,依然還是晚了半個多小時。
他到的時候,禮堂裡已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前面的講臺上,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女人正手握話筒,侃侃而談。
“所謂吊橋效應,就是當一個人提心吊膽的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如果這時碰巧遇到異性,就會誤認為另一半是真愛,是她的出現讓自己心跳加速,從而對她産生感情”
她五官精緻,得體的妝容下是一張極其漂亮的臉,一頭微卷的長發沒有刻意打理,隨意的落在肩膀上,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張揚和嫵媚。
禮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安靜的聽著這個剛從斯坦福大學畢業回國的心理學博士,來給他們講述心理學上經典的現象。
第二排的嘉賓席上,言述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好不容易等到江少嚴出現了,正想跟他打招呼,卻發現他杵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皺著眉頭又等了一會,見他還沒動作,低頭給他撥了個電話。
江少嚴站在禮堂門口,靜靜打量著臺上的陶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