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西北高原，海拔平均四千米，這季節已經冷的不成樣子。
尤嘉出來了一會兒，手都凍僵了，一上車陸季行就把她兩隻手攥過來搓了搓，眯著一雙狹長而凜冽的眼看她，似乎這會兒才想起來秋後算賬，“出息了是不是，學會臨陣脫逃了？”
秉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則，尤嘉一秒認慫，“我錯了……“
陸季行：”……“
“對不起！”
“……”
“阿季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
尤嘉的必殺技！
陸季行看了她一會兒，終於笑了。
東曉進了旋轉門，追上沒走多遠的尤靖遠，叫了聲，”尤總……“
尤靖遠停下腳步，回身看她。
準確來說，東曉今年47歲，保養得宜，除了眼角遮不住的細紋，並不顯得老態。
她對紅色有著由衷的偏愛，就像她熱愛所有火熱熾烈的東西。
尤靖遠那張向來冷酷無情夾雜暴戾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可以稱得上溫和的笑意，”東姐，好久不見啊，你看起來還是這麼年輕。“
“好了，你就別笑話我了。”
尤靖遠徹底轉過身來，看著東曉一步一步走過來，她走得很緩慢，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的右腿顯得有些僵硬不協調。
——她戴著假肢。
“哪裡。”尤靖遠上去虛虛扶了她一下，被東曉抬手擋開了，“不礙事，我早就適應了。”
她說，“我沒別的事，就是想問你一聲，周倩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尤靖遠那張溫和不過三秒鐘的臉陡然又陰雲密佈，臉色沉沉，帶著一股子山雨欲來的陰沉感，“求仁得仁，求不仁得不仁。這結果，無論好壞，都是她自己求來的，你就別操心了。”
東曉仰頭看了一眼尤靖遠，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情債難償啊！”
酒店離會所不遠，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到了。
陸季行送她上樓，叫了餐給她，然後又叮囑了句要她不要亂跑，然後才離開。
尤嘉百無聊賴，忽然想起來上網看看，登陸了自己的微博賬號，小心翼翼搜了下陸季行的名字。
實時動態裡全是刷送機路透的。
熱門的幾個影片是幾個常年前線大v拍的，以往陸季行話不多，大多時候影片都配上音樂，大家舔舔顏就好了。
但今天用的是原聲，雜音很多，但是陸季行每句話都很清晰。
“哥，你手邊兒是不是少了點兒什麼啊？”
“嗯，少了一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
“你就說吧，多久了，你說，我承受得住。”
“很久了。”
“那個初戀？”
“嗯。”
“你喜歡她哪？”
“哪都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