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翩然見此,只得披麻戴孝的跪在那裡,眼睛一直轉著,想要謀劃出一個可以靠近楚慕辰的計劃來。
她將目光轉了一圈子,到最後,乍然間落到了身邊跪著正在燒紙的女人身上。
女子一眼看去,偏瘦弱了些,身子盛在麻衣之中,顯得人更加嬌小,她跪在那裡,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彷彿與世隔絕。
“如嫂嫂,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楚翩然猝不及防的朝女人開口。
如知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她。小丫鬟鈴兒則是一臉的警惕。
楚翩然媚眼流轉,她指了指如知的臉頰道:“嫂嫂的面色蒼白了些,不知,是不是身子有恙,前些時日,妹妹不在北楚,不知嫂嫂小産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如知的臉色瞬間更蒼白了,身子也有些晃蕩,鈴兒迅速的扶住了她的身子,尖細的聲音朝楚翩然道:“長公主,你何必說這些話來慪我們家主子?”
“小丫頭,你哪裡見到我欺負你家主子了?”楚翩然眼睛一彎,笑眯眯的看著鈴兒,那種神情,愣是讓鈴兒一口氣堵在了心裡。
而如知的意念要比她想象的強大,雖說面色蒼白,但好歹一直撐了下去。
可楚翩然還沒有看到楚慕辰的身影靠近她怎麼會放手,就趁著鈴兒去給如知拿衣服的時候,身子微微的湊近了她,小聲的道:“嫂嫂同我皇兄不是青梅竹馬麼?聽說,皇兄不想要嫂嫂的孩子,怎麼會這樣呢?”楚翩然看著如知的身子愈發的搖搖欲墜,她唇角的笑越發的囂張了起來,眼角的媚色也婉轉流動,很是變本加厲的道:“如今父皇沒了,皇兄便要成了這北楚的皇帝了,嫂嫂日後怕是也沒有安靜日子過了。”
“公主願意操心這些事情,倒也難為你了。”如知穩住自己的身子,又朝前面的火盆裡添了一些紙,那明亮的火光照到她蒼白的臉上,平靜的神情鋪墊在上面,楚翩然有一瞬的錯覺,這個女人若是爆發起來,定然不簡單。
可錯覺終究是錯覺,如知說完那話便再也沒說,直到鈴兒將披風給帶了出來。
楚翩然見此,佯裝起身要去另一邊,可她起身的時候,順腳就將火盆給弄翻了,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靠在旁邊的如知,盆底的木炭全都灑到了她的身上,隨著一聲不大不小的痛呼,楚慕辰的注意力終究是被引了過來。
“主子,主子!”鈴兒眼睛泛紅的抱著已經暈過去的女子,大聲的叫著。
楚慕辰過來的時候,眼眸朝楚翩然看了過去,冷聲道:“是你做的?”
“皇兄,你一直不肯見我,我只能用這個法子來得見你一面,我想問你……”楚慕辰從走過來一眼也沒看如知,這給了楚翩然一種感覺,楚慕辰是不喜歡如知的,所以她直接扯住楚慕辰的胳膊開始說話。
“啊!”一聲強大的撞擊伴隨著楚翩然的尖叫,楚慕辰一耳光甩了過去,楚翩然就這樣像一隻破碎的蝴蝶一般,直直的被大力捲了出去。
“殿下,主子暈過去了。”鈴兒慌了神,只一個勁兒的朝楚慕辰呼救。
楚慕辰終於看過去,那人的臉色要比自己想象的虛弱了許多。
鈴兒見楚慕辰的眼神一直在如知的身上打轉,腦門一清醒,頓時朝楚慕辰道:“主子應當是被氣暈的,長公主一直在說主子小産的事情。”
“宣太醫。”楚慕辰上前將如知給抱了起來。
……
“她怎麼樣?”
“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氣血攻心。下次,莫要再上什麼火了。”太醫恭恭敬敬的朝慕辰道。
“嗯。”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
“太醫,謝謝你肯為主子隱瞞她病重的訊息。”
“無妨,夫人有恩於我,這是我應該做的。鈴兒丫頭?”
“嗯?”
“夫人的眼睛怕是也熬不住了,你……要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