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翩然這裡走出來的時候,南琉風覺得身上依稀還帶了裡面的氣味。一種讓他心浮氣躁的氣味,他對於女色並沒有什麼熱衷,竟然在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起了反應,可他剛才明明檢視過,茶水中以及那爐子中冒出的香料並沒有摻和東西,難道這就是男人的本性?
南琉風是帶著疑惑出去的,而宮殿裡,剛剛還在吆喝困了的女人已經從裡間走了出來,她蹲在香爐旁,白色的紗裙鋪了一地,像是一朵綻放在地上的白蓮花,她用筷子挑了挑裡面的香灰,自言自語道:“沒有發現呢,看來量還不錯。”
“公主,這麼好的機會,您不該將世子弄上床麼?”梔子端著一杯水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跪在楚翩然的身邊,直接將水給倒了進去,那裡面還在茍延殘喘的香頓時沒了氣息。
楚翩然聽見梔子的話,不禁輕斥了一聲:“你以為這裡是北楚,想要一個男人,擄上床便可以了麼?”
“難道不是麼?南明王將婚期拖出一個月去,分明是在拖延,還不如生米煮成熟飯呢!”梔子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她一邊將香灰給倒了出來,放在帕子上緊緊的包好,一邊朝楚翩然建議道。
楚翩然那紅紅的指甲落在自己的唇上,帶著幾分魅惑之色,她好笑的回道:“梔子,抓住一個男人,不僅要靠身體,還要靠心,這種時候太過著急,會把人給嚇跑的。”
“可到時候他們南明賴賬怎麼辦?”梔子一臉的擔憂,彷彿這次來南明就是為了將長公主給嫁出去一樣。
“賴賬我也有辦法,你做事沉穩一些。將這些東西都處理好了,切莫給人看見。“楚翩然再三的交代,這種香料,聞不出來,可要是找了懂行的人,定然會從這些灰燼中發現什麼的。
“世子今天定然已經注意公主的美貌了,像公主這樣漂亮的人,又聰明,定然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梔子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收拾完香灰便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梔子陪著長公主長途跋涉,千裡迢迢的來和親,但是前些日子根本連見到南琉風的機會都沒有,這次終於見到了,而且兩人好像還相談甚歡的樣子,這個認知一直持續到梔子將香灰給灑到了宮殿外面的湖裡。
但是梔子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回去的時候,一個身影用極其快速的手法從水中撈了一把還沒有沉浸去的香灰,然後瞬間又沒了影子。
隔日,
啞巴將一張紙交到了南琉風的手中,南琉風看著啞巴道:“你親眼見證了全程,確保這方子沒有出問題?”
啞巴忙不疊的點了點頭,極其認真。
南琉風這才將那張紙拿了起來,果不其然,那檢測結果同他想的沒有出入。昨天在楚翩然那裡聞到的薰香的確是有問題的,只是那薰香的料配合的相當好,若不是他留了一個心眼兒,怕是會漏掉這個線索,只是,楚翩然為什麼會在昨天用藥呢?
她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看著方子上極其明顯的催情兩個字,南琉風的耳中又回響起了南明王的話,他忽然有了主意。既然你已經邁出了一小步,那麼我便給你來個一大步,南琉風心中如此想道,反正,他……許久也沒有碰過女人了。
這樣想著,他便在方子的背面寫了幾句話,重新交到了啞巴手中,朝他吩咐道:“務必將這個訊息給到郎中手裡,讓他多配幾副催情的藥。”
啞巴能聽得見,自然明白南琉風話裡的意思,只是南琉風根本沒有給他瞠目結舌的時間,便讓他下去了。
……
西聯關這邊,表面上自然也是平靜的,但是幾個內部人員卻開始爆炸了,因為他們得知鳳淩天要回來了。
房間裡,老四是最暴躁的一個,他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道:“大哥,你說是不是我們解決承安解決的太過匆忙,才把主子給引了回來,主子不會怪罪我,將我發配到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吧?”
驚鴻全程冷漠臉,只有眼珠子在動。
宋連城依舊那種姿勢,翹著二郎腿,啃著蘋果,一臉嫌棄的道:“瞧你那點兒出息,鳳淩天能吃了你麼?炸就炸了,人都死了,那個承安不來扒我們牆頭,誰會動他?再者,沒見過那麼蠢呢,上趕著找死呢!”
“連城,你要是讓主子聽到這話,會撕碎你的嘴巴的。”老四雖然佩服連城在炸藥上的天賦,但是從連城來了以後他就發現,這人說話做事都相當的粗魯,吃起飯來跟豬一樣,什麼都不顧,只管自己開心,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約束他。”
“老四,我跟你說過啦!爺我沒有任何的負擔,鳳淩天對我來說不是天,是情敵!!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怕,反正這條命也是撿來的,我活得開心就好。”宋連城很是開心的說著,驚鴻卻在旁邊冷嗤了一聲。
宋連城一聽,便朝老四又說道:”你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知道他在冷嘲熱諷,但我就當沒聽見,鬼才管一坨屎跟我有什麼關系。”
“噗。”老四自詡是鬼營裡嘴皮子最厲害的人,可到了宋連城這裡,他發現,唔,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臉外有更不要臉。
“我得繼續去研究我的寶貝了,鳳淩天來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話說,我想死我們家素素美女了,哼哼哼。“宋連城搖搖擺擺的走了出去。
在宋連城走出去之後,蘇錚從後面走了出來,他看著走出去的身影,皺著眉頭道:“這哪裡來的野漢子,這麼沒規矩。”作為從小受到軍人世家洗禮的蘇錚來說,宋連城身上的一切都帶著反叛的味道。
“宋家是鳳安的首富。”驚鴻沉默了這麼久,今天第一次張嘴說話。
蘇錚:”……”
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