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從鳳淩天這邊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頭發還濕漉漉的秦素,兩人一碰面的時候,蘇錚還跟見鬼一樣的打量著秦素,只見秦素的頭發全披在身上,上面還帶著濕漉漉的水珠,只是那張臉格外的清透,幹淨,那雙眼睛也是透亮的很,蘇錚不由得想到之前這幾天他脅迫著她們母子的事情,不由得有幾分尷尬。
“你往什麼地方瞅?啊?”鳳淩天聽見門口的聲響,從裡面走了出來,見蘇錚盯著還濕漉漉的秦素瞧,不由得一大巴掌就拍到了蘇錚的脖子上,蘇錚很無語的回頭瞪了鳳淩天一眼,可鳳淩天打完之後很是無視蘇錚的幽怨的眼神,伸手拽住秦素的手腕就將人給拖了進來,一邊使勁兒,一邊說道:“你還站在外面做什麼?不怕冷?”
秦素在心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在鳳淩天將門給關上的時候,她使勁兒抽出自己的手腕,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內,瞧著鳳淩天道:“怎麼?你想好要怎麼解釋了?”
“素素,你忽略了一個事實。”鳳淩天步步逼近秦素,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他伸手抓過她手臂上掛著的毛巾,扣住秦素的腰就往身邊帶,大手拿起那毛巾很是粗魯的就扣到了秦素的頭上,一邊跟揉雞窩一樣揉著,一邊說道:“你剛開始的變化同以前極其的大,所以我才會讓你搬到墨楓居,而也藉由侍女的身份將十七送到你身邊,因為我拿不準你有什麼目的,可在十七去到你身邊的時候,我就吩咐下去過,在事情沒有轉變的時候,她是你最衷心的侍女。”
“因為這樣,才能取得我的信任是不是?”秦素拍掉鳳淩天已經將自己的頭發揉成雞窩的手,又跳後一步,唇角彎彎,說不出那表情有多麼的詭異。
“但是我預想的事情並不會發生,所以,除了剛開始的動機,我覺得沒有任何要解釋的。”鳳淩天面對如此的秦素,竟有幾分頭疼的感覺。
“十七始終是鬼營的人。”秦素回瞪鳳淩天。
“不,十七是你的人。”鳳淩天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到了懷裡,也無視她身上的水珠已經沾濕了他的衣服。
十七在自己的身邊的確是沒有做任何對不住自己的事情,而她剛從蘇錚嘴裡得知,十七是鬼營的人時,秦素心裡也沒有那麼多的驚訝。
鳳淩天見秦素不說話,他以為她心裡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不由得喊了一聲,可秦素壓根就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怎麼不回我?”鳳淩天掐住秦素的腰,非要聽她說話。
“明明是你惹了我,你要我說什麼?”秦素朝鳳淩天翻了個大白眼。
“素素,我信你,以後都會信你。”那時候,鳳淩天覺得秦素的脾性很是大逆轉,況且那時又是鳳淩頃和秦松在弄么蛾子的時候,對於秦素他的確有幾分好奇,他想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頭紮了進去,再也沒有退路。
“信任是相互的,鳳淩天,你明白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秦素昂起頭,眼神很是認真的盯著鳳淩天。
那是一汪如同清泉般的眼睛,鳳淩天能一眼看到底,被那樣的眸子倒映著自己的面容,鳳淩天有種一頭想要撞進去的沖動。
“我明白。”俯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鳳淩天抱緊了她。
“素素,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是直接喚夫君名字的。”將秦素抱緊,鳳淩天才想起一個很是嚴肅的問題來。
“哦。”秦素很是敷衍的回了一聲。
“哦是什麼意思?”鳳淩天的話語響在耳邊,帶著幾分危險的味道。
“哦有很多種意思,用作感嘆詞的時候……”秦素又開始背字典起來,鳳淩天卻是聽得雲裡霧裡。
“你是不是該改一個稱呼?”鳳淩天為了不嚇到秦素,將心機也用在了說話上面,他想層層的引導,讓她掉進自己設下的溫柔陷阱中。
“素素?”
“素素?”
鳳淩天見秦素不回答自己,接連又喊了好幾聲,可秦素仍是沒有回響,他將人扯出來一看,果然已經睡著了。
也就是這時,他才看到她眼下的發青的黑眼圈,想到她這幾天定然是沒有睡過什麼好覺,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得抱著她去了裡間。
將人放到床上,又給蓋上被子,鳳淩天就坐在床邊,看著一大一小母子倆,床上小寶睡著了都好像帶著感應一樣,很是痛快的滾到了秦素的懷裡,而秦素也慣性的做出了擁抱的動作,兩個人的唇角都是微微帶著笑意的,牽連著鳳淩天的嘴角也微微的彎了起來。
看來,這該稱呼的事情,也只得以後再說了,普天之下,敢直喚他名字的人還真是不多。
……
鳳淩頃這邊,他從驛站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等自己的暗衛回來,結果到了現在都一個人影兒也沒有,冷寂之中,他忽然記起了今天鳳淩天說的話,想到那句狠戾的話,他蹭的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攢在了一起,難道鳳淩天真的將人都給滅掉了?可他派出那麼多人去,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回來呢?
“主子,南明那邊來了訊息。”在鳳淩頃自己生悶火的時候,承安拿著一封密信從外面走了進來。
“給我。”鳳淩頃接過信,開啟,只幾眼,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秦素被追殺是父皇指使的?”
這信上說,南琉風知道秦素被追殺的事情,而且他還知道秦素被追殺的幕後真兇是皇上,所以,他讓自己好好的利用這條資訊,可以用作離間皇上和鳳淩天的籌碼來使用。
“皇上對於秦素的確是不喜歡,當初主子被禁足的時候,正值皇上給南琉風設宴送行,那天晚上皇上設了一個局,就是要將秦素給置於死地,沒想到半路被月白樓的人給攪和了。”承安將當初打聽到的訊息又說給鳳淩頃聽。
“離間?京城距離這裡太過遙遠,不過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只是重心要放到這西聯關上面,我知道,臨行前,父皇定然是給了老三什麼指示,所以這次,最好讓老三埋在這荒涼的地方。”南明的事情剛爆發的時候,鳳衍就暗中的提示過自己,南明這件事情將決定著朝廷大權的再一次洗牌,可是父皇啊,你將這領兵打仗的主帥一職交給老三,這不是擺明瞭要讓我當綠葉來襯託他麼?不過,這花兒要是死了,綠葉可就是大頭了。
好不容易才取得這太子之位,鳳淩頃心想,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或者事來成為他前進的阻力。
“聽憑主子的吩咐。”承安單膝跪在地上,等著鳳淩頃的下一步。
“父皇不是厭惡秦素麼?我就將老三和秦素在這西聯關如何的如膠似漆說與他聽,看看他還能不能忍得住?”說著回到書桌前,在信紙上飛快的寫著什麼,這才信交到了承安的手上,朝他叮囑道:“找個信得過的人,這件事你好好的處理一下。”
“是。”承安點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