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素搖頭,殺人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一刀落地。
“想來,你該受過那些姨娘不少的欺負。”就是因著這個原因,鳳淩天才開口詢問。
“我沒興趣同死人計較。”如果可以,秦素不想再跟秦府的人有一絲的牽扯。
……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頃兒,我們要怎麼辦?秦家若是完了,你可就沒了一半的助力。”毓秀宮裡,皇後聽完阿晚姑姑的話,滿面驚詫的看向鳳淩頃,她甚至連手裡的茶杯都託不住了,愣是眼睜睜的瞧著那茶杯在自己的手下碎成一片。
“娘娘,你先莫著急,等太子爺想想辦法。”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秦松完了,朝堂上的格局又要發生變化了,而與此同時,京城的風向也要發生變化了。皇後心想,她絕對不允許這種變化存在。
“是舅舅的後院裡出了事情,我沒想到他會將主意打到沐錦雲的身上,更沒想到父皇對沐錦雲還留有那樣一手,原本沐錦雲熬了一夜的刑罰過去都沒有改口,可父皇一說話,他就已經都交代出來了。”秦相的落馬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三個月的禁足之後迎來的是一生的灰暗。
“可是秦家不能倒。”皇後仍舊固執的在圍繞著這個問題。
“母後,這種時候求情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更加的亂。臣子對皇子動了心思,這裡面的關系不言而喻。你還沒看出來麼?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四年前的翻版,四年前父皇能直接將老三拉下馬,四年後同樣能將舅舅拉下馬。”鳳淩頃對這件事看的很清楚,他隱約有種直覺,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鳳淩天,他始終認為這件事同鳳淩天脫不了任何的關系。
“娘娘,太子殿下說得對。”阿晚也站在鳳淩頃那一邊。說到底,他們都是唯利益主義者。
“頃兒,那如今我們該如何?”皇後焦躁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了下來,她嘆了口氣朝鳳淩頃問道。
“以不變應萬變,舅舅已經惹了這樣的禍,若是咱們再出些事情,我想,朝堂上定然有很多大臣樂意來一道黜免太子的奏摺。”這朝堂之上,不是戰隊就是跟風,能獨立到底的人又有幾個?
“秦府那邊就不用管了麼?”皇後到現在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這個皇後的存在對秦家來說是一個有利點,與此相同,秦家對她這個皇後來說也是一種支援。如今沒了半邊,鳳淩頃以後的路會更難走。
“三弟不是照舊一人打天下。”鳳淩頃皇後的話只是笑笑,凡事他不願意落在鳳淩天的身後,即使是這時,也亦然。
……
第二日,午時三刻
菜市場已經圍滿了圍觀的平民,而兩個已經被爛菜葉子和雞蛋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被劊子手生生的摁在了行刑臺上。
二姨娘的脖子被摁著,她昨天本就氣得吐血,如今眼瞅著那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瞪大驚恐的眼睛朝人群中尋去,想要看看,她的兒子是否回來救她,然而直到時辰滿了,她也沒有看到秦漠的身影。
行刑的前一刻,她歪著頭看向一旁的秦柳氏,秦柳氏依舊是不聲不響,淩亂發絲的遮掩下,面目依舊是平靜的。
“柳茹,你果真一點也不怕。”出口的聲音已經和烏鴉叫一般難聽,二姨娘看著這個絲毫不懼的女人,朝她問道。
秦柳氏沒有回答,也沒有轉頭,像是一個木偶一般。二姨娘歪頭看著這一幕,忽然腦中閃過什麼,剛要開口,那臺子上的令牌已經扔了下來,她所有的疑問都在鍘刀落下的那一刻全部靜止。
晚上,嶽麓書齋
秦漠將手裡的包袱遞給坐在榻子上的女子,只見那女子穿著一身極其樸素的衣服,她拿過包袱,抿著唇,良久才抬頭朝秦漠道:“謝謝。”
“你不用謝我,咱們也算公平交易。裡面有銀子,你那小丫鬟已經下面等你。出城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秦漠一口氣將話說完,屋子裡就陷入了一陣平靜。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柳茹這個人,你大可放心。”秦漠見秦柳氏,不,或許該叫柳茹了,見她雙手緊緊的攢著那包袱,渾身好像還有些發顫,秦漠難得的回了一句。
秦柳氏嘆了口氣,苦笑出聲:“這十幾年我都在想這件事情,沒想到現在終於成了。只是可惜,不能親眼看著秦松死去。”
“總有一天,他會隨著秦家一起覆滅。”秦漠開口,彷彿在說著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外面傳來敲門聲,秦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朝柳茹道:“你該走了。”
柳茹起身,拿起東西,腳步雖然緩慢,但步調卻極其的輕快。她轉頭朝秦漠點了點頭,這才開門朝後面的樓梯口走去。
秦漠回到秦府,便被人叫去了秦松的書房。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秦松皺眉看著像是石雕一般的秦漠,很大聲的問道。
“父親讓我參加秋試。”秦漠的眼珠終於轉了轉,他將秦松剛才說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
“如今秦家算是一清二白,好在不耽誤你,目前來看,這是唯一的出路,你要是還想要這個家,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去考試。”作為一家之主,秦家在秦松的手上開始走下坡路,他的心裡比誰都焦急,只是沒在面上大發脾氣。他十分清楚二姨娘想要讓秦漠當秦家繼承人的願望,因此在面對秦漠的油鹽不進的時候,他就用這招來要挾秦漠同意。
“可以。”秦漠的痛快答應讓秦松很是驚訝。或許是以前秦漠總是跟他對著幹,所以這次秦漠答應的這樣痛快,反而讓他有些狐疑了。
秦松看著秦漠一臉漠不關心的表情,他身子往前傾了傾,神色很是嚴肅的道:“漠兒,你這輩子都姓秦,所以,不要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情來。”
“父親說的這樣可怕,那我還是不參加好了。”說著,秦漠就要起身。
“你別太過分!”秦松伸手就抓住了秦漠的肩膀,兩個人面對面的對立了起來。
“父親,你知道的,我從不受威脅。”秦漠拂開秦松抓住他肩膀的手,然後晃悠悠的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