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聽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梵卓這話的意思，她也聽出了一二，“即使在古代，養鬼術其實也還是煉鬼術，因為那些小鬼都是要怨念深重的人，死後的靈魂才能煉成厲鬼。”
梵卓聽了，微微笑了笑，“煉成之後呢？千年前，我在中原見過養鬼術，養鬼成功以後，術士對那些聽話的厲鬼還算不錯吧！但是……現在的煉鬼術可不一樣，連我這種冷血的怪物，看著都慎得慌！”
老鬼抬頭望向梵卓，他蒼白的臉上透著認真。
“怎麼個慎得慌？”
“主人見多識廣，應該見識過十八層地獄吧？這些厲鬼，身前受盡折磨侮辱，死後被煉成厲鬼不說，還要日日受到地獄酷刑折磨。”
老鬼冷冷的笑了一下，“雖然我沒去過十八層地獄，但冥界卻是熟門熟路的，地獄的酷刑，除了死神和冥王，沒有誰有能力與資格來實施。”
“這就怪了！確實是地獄酷刑，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打探到的，不會假！”
“你的意思……有死神中飽私囊，參與了煉鬼？”這個假設可真夠驚為天人！要知道，死神屬於冥界，想要實施地獄刑罰，那就需要冥界法器，冥界法器如果私自在人間使用，沒造成什麼事故倒還可以，冥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到了以刑控鬼的程度，絕對的死刑，不，應該說是折磨到連死都是一種奢侈。死神對於人間的管轄都是區域分工的，跟人間的警察差不多，而且數量大的驚人。再說，冥界法器在人間使用時，產生的靈力，方圓十里內的死神都能感知到。能夠日日使用，還不被冥界以及其他死神發現，這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有子夜那樣的懸天盞。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血族也不歸死神管。”
“哪裡能找到這個會煉鬼術的人？”
梵卓聽到這個問題，立刻笑了起來，“巧了，地下黑拳就是他們產業的一部分，如果運氣不錯，還能遇到這家的小少爺。”
老鬼聽到這，眉頭皺得更深了，看來，小彤的死，真的有可能跟煉鬼術有關了！可是，小彤並不像死去超過百天的，那這個時候應該是修煉厲鬼的關鍵時期，怎麼會放任小彤自己在外面呢？而且小彤看起來單純善良，完全沒有厲鬼的感覺，但是他確實已經死亡，靠靈魂操縱身體。這是怎麼回事？
老鬼百思不得其解，梵卓將老鬼送回劇組，依舊留著兩個手下在老鬼身邊待命。
老鬼躺在劇組提供的賓館床上，滿腦子都是小彤的樣子，那雙怯懦的、純真的大眼睛，這孩子不可能變成厲鬼啊！
徐阡慕拍戲時間特別緊，因為他要在這幾天把自己的戲份拍完。
晚飯時候，徐阡慕端著食物坐到老鬼身旁，低著頭一直嚼，很安靜，看起來有點怪怪的，老鬼也沒敢多嘴，乖乖吃著面前的東西。
“跟梵卓關係很好？”徐阡慕冷不丁的問。
老鬼聽到這打破寂靜的問題，嘴角忍不住揚了上去，“不好！只是由於一些特殊的不可抗力，需要有工作上的合作。”
“嗯？”徐阡慕滿嘴食物，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老鬼，含混不清的問：“他也是警察？”
“不！他是罪犯！”
“啊？”徐阡慕徹底懵了，“罪犯你不抓他？合作什麼？”
老鬼望著徐阡慕笑了起來，沒想到楚翷這隻精明透頂的玉面狐狸，也有這麼呆萌耿直的時候，“梵卓是那種留著比抓起來更有用的罪犯！”
“哦”徐阡慕似懂非懂的應了一句，然後便低頭吃飯了，似乎胃口好了很多。
走的時候，徐阡慕突然對老鬼說：“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要給我惹麻煩，然後……多注意安全！”說完放了一張銀行卡在飯桌上，便匆匆離開了，都沒等老鬼反應過來。
老鬼望著徐阡慕離開的背影，心裡暖融融的。從前楚翷讓自己獨自到人間歷練時，也是這樣的，嘴上不饒人，心裡卻想的很多，每次出去歷練，恨不得把整個妖塔的寶物都給老鬼帶上，他總說是怕她出去給自己丟人，毀了他妖族天才的聲譽。那時的自己並不能理解楚翷，然而現在回憶起那些時光，竟是如此的美好甜蜜！
“還不知道密碼呢！”老鬼笑著小聲的說，然後把卡握在手心，攥的緊緊的，上面還殘留著徐阡慕的體溫。
第二天傍晚，梵卓如約而至，依舊是豪的讓人尷尬的排場。
眾目睽睽之下，梵卓毫不介意的一口一個主人，喊得老鬼膽戰心驚，劇組的工作人員全都半石化的望著她。
老鬼忸怩的挪到徐阡慕身邊，小聲的說：“案子上的事，需要晚上收集證據。”
徐阡慕面無表情，好像沒聽見一般，沒有任何回應，不過原本冰冷的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
老鬼尷尬的癟了癟嘴，跟著梵卓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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