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甚是熱鬧,晏呈胳膊肘撐著長案上,雙手託著臉,好想娶媳婦兒啊,就算像冬郎說的娶了媳婦兒就是多一個人揍他,他也覺得挺好的,他媳婦兒揍他,他也很開心啊。
“啊!!”
突有人發出一聲尖叫,瑞王妃緊捏著帕子推了推身邊的晏呈,“呈兒,呈兒,蛇……蛇!”
晏呈循著瑞王妃指的地方看去,驚的站起了身,背面通綠的長蛇繞著長案一腳盤旋而上,三角的腦袋平鋪於案角,一邊移動一邊吐著黑紫色的芯子,那玩意兒一看就是有毒的,晏呈腳一抬就要沖出去,誰知下一刻就愣在了原地。
楚意眼瞼低垂,擋住拿著刀蠢蠢欲動的蘭衣,抬手捏住了那蛇的頭,她動作很快,卻是優雅的很。
將蛇拎了起來,它細長的肢體彎曲扭擰,楚意一手撐著頭頗有閑情逸緻地看它扭來扭去,說真的,看這一成不變的舞蹈還不如看蛇。
她怡然自得,手裡捏著的好像不是什麼毒蛇而是一個新奇的小玩意兒,在場的小姐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們光是看著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是怎麼想的,居然捏著玩兒!勇士啊!
晏呈在瑞王妃的拉扯下坐下,他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壓驚,看著對面的人將蛇交給了侍衛,拿著侍女遞過來的濕帕子擦手。
他擰著眉,旁邊瑞王妃說了什麼一個字也沒聽見。
晚宴一散,趁著沒人注意到他,晏呈偷偷摸摸地朝著楚意走的方向溜去。
楚意喝了酒覺得有點兒醉,揮退了蘭衣梨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吹著涼風,這些日子經過特質藥丸的調理,病弱的身子早就好了大半,若是原主以往的狀況是萬萬不敢吹風的。
晏呈沒敢走正門,他扒著牆探頭猶豫著要不要翻過去,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伴隨著一陣含著清香的涼風。
她坐在牆上,披散著長發,側眸含笑,揶揄道:“喲,二公子又來爬牆啊。”
翻牆被抓了個正著,晏呈微紅了臉,結結巴巴,“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
他雙手扒著牆,腳下懸空,楚意坐著比他高不少,她低頭,他仰頭。月色下他的眼睛裡蓄著光,楚意雙唇抿著笑,“二公子想說什麼?”
晏呈往上使勁兒提了提身體,他娘說他是白日做夢,可他偏覺得不是,她對著晏覺的時候莫說笑了,話都不說的,可你看她對著他的時候,她笑的可好看了,眉眼彎彎唇角生花,還輕輕柔柔地叫他二公子呢。
晏呈眨了眨眼睛,回道:“我不是來爬牆的,我是來看你的。”
“看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楚意捋了捋耳畔的頭發,問道。
“哪裡都好看。”
楚意笑出聲來,“好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不是嗎,她也覺得自己哪裡都好看呢。
聽到她的話,晏呈睜大了眼,楚意瞧著他呆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又揉了揉他的頭。
大概是月色撩人,亦或者酒精作祟,楚意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順眼,她俯身親了親他泛紅的臉,“真是招人喜歡呢。”
晏呈腿腳一軟,咚的一聲摔在地上,他雙手撐在身後仰頭愣看著牆上的人,臉又紅又熱。
一直到楚意在蘭衣的呼喚下笑著離開,晏呈都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他牆角蹲了很久,巡查的侍衛拎著燈籠過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拔刀。
燈籠裡的燭光總算是讓他緩過了神,頂著滿腦袋被蚊子咬的包飄回自己院子的時候,瑞王妃正急的四處叫人尋他,見他飄悠進來,差點兒沒一腳踹死他。
“你幹什麼去了?你是要嚇死我?”大半夜的不見人,小廝來稟的時候嚇得她胡亂套了兩件外衫就跑過來了,她就這麼一個獨苗苗,雖然傻了點渾了點兒,但也是她心頭肉啊。
“娘,你看我這兒!你看我這兒!”晏呈一看到他娘就想起今天下午那頓重擊,他得意地戳著自己的臉,使勁兒叫瑞王妃看,“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瑞王妃拿起桌上的燭臺,板著他的臉眯著眼左看右看,看著白白嫩嫩的臉上的紅疙瘩心疼地哎呦了一聲,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看什麼看?”叮了一臉的包有什麼好看的?
晏呈昂了昂頭,“這是愛的見證!”
愛……愛??
瑞王妃嘴皮子抖了抖,猶豫著要不要一個大耳刮子過去把人扇醒:“……你和、和蚊子??”
晏呈:“娘!!!”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