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然是我大哥的兒子,但幽家人都知道這是個廢物。當初我跟我父親說送個質子來劉家的時候,我父親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決定把他給送了過來……要不是我大哥放心不下,就連幽龍這樣的人給他做護衛,他都還不夠格呢!”幽慕寒說起這位大哥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副根本瞧不起他的語氣。
雷希賢聽幽慕寒這樣說,心裡更加輕鬆,甚至敢於稍微打趣道:“說起來,江湖中人都傳言北幽醉心武學,不喜歡參與這些明爭暗鬥。此番看來,江湖上的傳言多有不實之處啊……”
幽慕寒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聽見雷希賢的調侃,聳了聳肩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連我一成的武學天賦都沒繼承。我在世時還沒人敢動他,可若不趁著這些年幫他排清了所有阻礙,等我百年之後他又如何在幽家立足?”
雷家家主“嘿”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為防真的有人會對幽酩圖謀不軌,幽龍找到劉家派來保護幽家長孫的人裡一個管事的,叮囑他務必多派人手。
這劉家管事的人叫呂子欣,呂子欣不知道幽酩主僕的來歷,只知道劉玄機囑咐他要好生照顧二人。一連一個月過去,幽酩連別苑的大門都沒出過,劉玄機也沒來探望過他們,是以呂子欣慢慢覺得這二人可能也不甚重要。
聽見幽龍忽然要他加派人手,呂子欣嘴上雖然答應,可轉過頭去就把話當成了耳旁風。
雷慶安回到落腳的客棧裡,跟十來個同伴商議過後,決定還是兵分兩路。一路大部隊在外圍吸引劉家護衛的注意,而雷慶安、幽龍與另外兩個武功在這些人中還算上等的死士一起偷偷摸進幽酩所住的房間將其暗殺。
這計策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對於暗殺而言最艱難的環節其實是調查目標身在何處。既然知道了幽酩在哪,無論如何總有辦法去殺他。
雷府之中,幽慕寒也對雷希賢如何弄到幽酩的行蹤十分感興趣。幽酩再怎麼說也是幽家的嫡傳血脈,其行蹤就連他這個當叔叔的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得問最不該問的人。”雷希賢笑著解釋道:“按說幽酩的行蹤,除了劉家那幾個人以外絕不會有人知道。可凡事總有例外,只要幽酩住在劉家的地界上,劉家肯定得派些下人去服侍,而從這些下人嘴裡問話可就容易多了。”
“哦?”幽慕寒一挑眉:“如此說來,雷家在劉家其實埋有暗棋?”
雷希賢哈哈一笑:“北幽這麼說,可就是小瞧了他劉玄機了!正如劉家不可能在我雷家埋進細作一樣,我就算想要派人去劉家當個最底層的雜役,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過嘛,劉家的自己人,未必就不會把訊息透露給我們。”
“這……雷家主可真是吊起我的興致來了。”幽慕寒一生中大半時間都在練武,在這些陰謀詭計上比之雷希賢,簡直就是個求知若渴的後生。
“江湖之上,多是性情中人,只要你跟他關係攀的近了,總會有口風不那麼緊的時候。”雷希賢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北幽拉近距離的機會,聽見對方有所疑問,便熱情解釋道:“而江湖中人對於說書人幾乎有種天生的好感,上官晴這樣有名望的說書人更是許多俠客搶著結交的物件。我在上官晴入城之前便與他打了個賭,他若贏了,我便輸給他黃金百兩。而我若贏了,他只需幫我打聽出劉家最近往哪個位置安排了許多人手,只是我沒想到,就連幽酩住的房間都被他打聽到了。”
幽慕寒不解道:“打聽住的地方容易,可具體到房間,的確不是簡單的事情。”
“說來也巧,劉玄機雖不許保護幽酩的那些人擅自離開,可偏偏有個護衛特別的愛聽書,所以偷偷溜出來了。”雷希賢大笑兩聲,引動了內傷,換來一陣咳嗽:“咳咳,所以我才說這次真是天助我也,幽酩想不死也難了!”
“是啊……”幽慕寒點點頭道:“想不死也難啊……”
那邊雷希賢與北幽的密謀正在順利進行,幽酩還不知自己一條小命已在旦夕。而另一頭,武林大會之上的最後一場較量也將展開。
雷家這邊,自然是一開始商量好的“鐵頭無敵”魏送君來打這最後一陣。魏送君形高九尺,一個光頭上滿是疤痕,據說是因為此人仗著一身橫練的筋骨,每每打得急眼了就用腦袋去硬砸別人兵器所致。
到最後,魏送君難免頭破血流,可對手的兵刃卻也都被他給砸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