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林大會正如火如荼的時候,本應是這場大會的重要角色之一的雷慶安卻出現在了奉賢城內一處酒樓之中。
在這酒樓裡,本來住著許多江湖上的俠客,只不過現在這些人都跑去參加武林大會了,所以顯得酒樓裡有些冷清。
此時此刻,酒樓裡唯一的聲音來源於一個說書人口中的《七義傳》。
這人受邀來此,只答應講一段一十五天的《七義傳》,而今天正好講到了最後一天。只可惜這《七義傳》的大結局,終究沒有武林大會誘人,是以臺下僅有一位觀眾。
這處酒樓,便是劉家花了大價錢包下的茗薇樓。
那臺上說書之人,自然是劉家重金禮聘來的“書聖”上官晴。
而坐在臺下的,卻是雷家長子,雷慶安。
雷慶安並不喜歡聽書,也沒聽過《七義傳》的前十四章。只是今早父親突然告訴他,來此找這麼個說書人,雷慶安就來了。
而到了茗薇樓,上官晴卻執意要先說完整段《七義傳》,並讓雷慶安在臺下聽著。
反正酒樓裡除了掌櫃的和店小二,就沒有旁人,雷慶安也不怕被人知道自己來了這。於是他乾脆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臺下,聽著上官晴把這故事講完。
《七義傳》講的是七個兄弟的故事,這七兄弟武功高強、團結一心、義氣深厚、到處行俠仗義,很是符合平日裡愛聽書的江湖人的胃口。
可是雷慶安卻對這個故事嗤之以鼻,因為他知道,江湖並非如此。
前面十四章裡,七兄弟幫助了各種各樣的人,這些人裡有販夫走卒,有書生秀才,也有久負盛名的江湖俠客。
而到了第十五章,七兄弟終於遇上了難題,前十四章受過他們幫助的人紛紛回來報恩,最後的結局當然是皆大歡喜。
這些事情聽在雷慶安的耳裡,只會讓他覺得幼稚——如果好人永遠都有好報,壞人真的會得到該有的懲罰,還有誰會願意當壞人呢?
當然了,雷慶安還沒有愚蠢到去跟書裡的事情較勁。
“你終於講完了?”見上官晴拍過驚堂木,雷慶安鬆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上官晴卻沒有回答雷慶安的這句廢話,而是看向窗外武林大會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唉,書說得再好,終究沒有這百年一遇的盛會吸引人。”
“這不是廢話麼!”雷慶安一笑,話語間不無自豪:“這好歹是由我雷家牽頭的大會,咱們北武林裡凡是有點頭臉的都在這城裡。你書說得再好聽,無非是多花些銀子罷了,可這武林大會一旦錯過,才叫後悔都來不及了!”
“也罷,願賭服輸,我就幫你們一個忙。”上官晴嘆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雷慶安道:“你父親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了雷府,你把它交給你父親,之後他自然會告訴你要做什麼。”
“我父親為何會在家裡?”雷慶安半信半疑道:“武林大會那邊若沒了我父親,又該讓誰來主持大局?”
“你回到雷府,自然知道我所言非假。”上官晴把信封硬塞進雷慶安的手裡,之後便拿起一早準備好的行囊,走出了茗薇樓。
與此同時,莫離禪終於在常忠旺的手裡奪回了兵刃,兩人重新戰在一處。
但見擂臺之上,一人刀如霹靂,招招逼命。而另一人拂塵如水,式式封攔。莫離禪雖有心一雪前恥,無奈實力不濟,一柄鋼刀只在常忠旺身前三尺,卻再也近不得身。
“怎麼,三年過去,你的刀法就這點長進?”常忠旺為顯尚有餘力,時不時還說兩句話來刺激莫離禪。
有些人可能疑惑,為何常忠旺身為修道之人,卻總在口舌之上與人爭鋒?
其實道門分支不同,所求之道亦是不同。比如道真一脈,畢生追求全在一個“真”上,入此門者只要本心所向,無不可為之事。而越是遵從本心,武功進境也就越是一日千里。
所以道真一脈在收徒的時候,十分重視弟子的本性。若是奸惡之輩,就算入了道真之門也會在本性顯露之初就被廢去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