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我這個人,好像總是習慣性的把話說的很滿,為了贏得那個饢,我就說你跟我在一起十年了怎麼怎麼的,一副人生就此一戰的樣子。”
“我這樣說,或許是因為我的世界裡只有你了,你是我最親密的人,我在你身上,有點孤注一擲的意思,我以為我把我所有的愛意都給了你,你會很開心。但殊不知在這個過程中,你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沒有人能完全承受另一個人的世界以及人生。把思念和愛意說滿了,原來也會給別人造成負擔。”
裴南川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難怪你說咱倆適合做朋友,原來,咱倆的核心都太相似了,驕傲又敏感。”
“我驕傲,我太想進步了,然後好讓我在咱倆的關係中處於上風;你也驕傲,你看明白了這些,卻一直在向下相容。”
“我敏感,你那邊稍微一點動靜就能讓我風聲鶴唳;你也敏感,經常要顧忌我的自尊,照顧我的情緒,時間長了,你也會累。”
裴南川扔完了石頭。
然後摟住了董瀟瀟的腰。
董瀟瀟也極其自然的把腦袋擱在了裴南川的肩膀上,兩人依偎在一起。
“瀟瀟,我們都認識到了問題,那你說我們還有沒有可能繼續走下去?”
這是裴南川第二次試探著,想挽回婚姻,第一次是在懸崖的心形平臺上。
要是按樂子人的分類法,那裴南川現在就可以被貼上“舔狗”的標籤了。
在網上就是這樣,似乎不是黑就是白,不是舔狗就是西格瑪,不站隊就跟傻逼一樣。
裴南川壓根不理這些玩意。
膚淺的樂子人,又怎能理解“十年”、“初戀”、“髮妻”,這三個詞的含金量呢。
只有懂了這三個詞的含金量,或許你才會明白裴南川在這段感情裡數不清的猶豫和優柔寡斷有多麼正常。
是誰不厭其煩的安慰那個無知的少年?
是董瀟瀟,不是其他女人。
或許愛情長久的秘密就在於,雖然你總讓我掉眼淚,但是我依然記得你的好,畢竟兩個人從相識到相知,沒有一個人不付出代價,而如果我們今天貿然的分開,那回想到當年的我們、當年的自己,豈不是都是一個笑話。
裴南川啊,就是心軟的神。
當然,根本原因也是因為裴南川在董瀟瀟身上的沉沒成本太高了,畢竟十年。
董瀟瀟一針見血:“你啊,給你草了一次,你就心軟了,你這人就是太情緒化了。”
裴南川也明白,現在想跟董瀟瀟複合是沒有可能的,一是董瀟瀟對他有疲憊心理,二是董瀟瀟的事業(粉絲)也不可能允許她和他複合。
想清楚了這些,於是裴南川說道:“瀟瀟,我今年二十七歲,三年後,我就三十歲了,要是我做到了三十而立,咱倆勢均力敵了,咱倆還能複合嗎?”
董瀟瀟嗤笑了一聲:“三年,太遙遠了,南川,你真的是天真,三年足夠改變太多事了,或許我們都會愛上別人。”
“南川,你應當恨我,畢竟節目開始的第一天,我就傷害了你;南川,你以後一定要過得比我幸福。”
該說董瀟瀟是足夠理智,還是真的不愛了呢?
誰也不得而知。
董瀟瀟把裴南川摟著她的手拿開了。
她起身走人:“走吧。”
裴南川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
裴南川只是坐在那裡,看著水面,語氣突然變得十分鄭重,道:
“瀟瀟,你知道的,我也是個驕傲的人,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試著挽回一次兩次,我現在甚至不要求你立馬就跟我複合,我可以等你三年,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等你三年!”
董瀟瀟頓住了腳步,良久,她輕聲說道:“別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