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如海皺眉道,“你是覺得是老爺在不要臉的下場和年輕人們爭一爭科舉名額,還是哥兒能聰明到十二歲去考鄉試然後舉?”
林安縮了縮脖子,也不能說老爺說的不對。
畢竟……他也知道,他家那個哥兒這會兒不定在哪個名山大川浪呢,哪有空回江南考鄉試,再說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哪怕是聰明些,舉人還是稍微難了一點……
然而報錄人不走也尷尬,再說附近似乎也沒有姓林的人。
琢磨半晌,林還是覺得當好領如海的差完了,別的人管他去死。
然而也在這個時候,家自從黛玉發作了原來的管家之後,升來做管家的趙福滿臉喜『色』匆匆而來:“老爺快去吧,二報的人都來了,正在外面鬧哄哄地要賞錢呢。”
——二報,是第二批考了之後來報信討個喜錢的衙差。
能有個二報三報的,那都不會是了秀才,這必須得是舉人才有的待遇。
林如海有點蒙。
論理,第一批人互相影響然後報錯情有可原,如果兩批人都報錯了……
他好歹是放下了手的筆,邁著方步到了林家正廳,去見了那幾位差役打扮的報錄人。
而這會兒,正廳的報帖已經掛了起來,字大得哪怕林如海因為案牘勞形而難免有些近視的眼睛都能看個清楚明白——
“捷報:貴府老爺林諱黛玉高江南鄉試頭名解元。京報連登黃甲。”
滿心滿眼覺得是對方報錯了,甚至還想以這事兒去調侃他那個主持鄉試的同僚的林如海:!!!
還不信呢?還覺得同名同姓?
不不不,沒可能的。
畢竟,只需要看到黛玉二字,知道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因為正常夫妻不會給兒子取這麼個女裡女氣的名字_(3)∠)_
可關鍵……兒子你悶不做聲地去考了個鄉試現在成績都出來了……你還在外面浪?
林如海『揉』了『揉』心口。
著實有點堵心。
不過是讓賈鏈跑一趟而已,能得老祖宗歡心,鳳姐兒自然是脆生生地應了。
然而壓根不樂意黛玉來的王夫人一聽這話似乎還無可轉圜,確實也攔不住黛玉進京考會試的她稍微想了一下,便直接續了一句:“既要接了哥兒來,哥兒是舉人,難免有些交際來往,媳『婦』想著,咱們便索『性』把東北角的梨香院一所十來間房打掃了,請林家哥兒住了甚好,梨香院另有一門通街,也方便了哥兒應酬。”
賈母愀然不樂。
——她本是個喪夫的老太太,人年老了總希望兒孫都圍繞在自己身邊,這才能彰顯自己的重要『性』,被兒孫圍著擁著也總是給她一種兒孫滿堂的滿足之感。是以照著她的本意,該當是把林家哥兒放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面,在碧紗櫥也好,碧紗櫥外也罷,總之和寶玉一塊兒住著然後逗自己樂呵,那多滿足的事情呢。
可賈母卻愣是沒能說出王夫人的『操』作又有什麼不對來。
那當然啊,黛玉如果是個女孩子,在當下流行的人生觀價值觀裡面,黛玉合該是養在深閨人未識,自己住著一個能通到大街的院子又算是哪回事,賈母自然能隨她心意地把黛玉留在自己的院子裡。
可既然是個男孩兒……
賈母也只得悶悶應了個:“你看著辦罷。”
“噯。”王夫人回了賈母一聲,又瞅了瞅自家婆婆的神『色』,到底和這位老太太做了好幾十年的婆媳,哪裡還不明白賈母的意思呢,不過到底為了寶玉的名聲和前程,她還是開口道,“不過老太太,說起兒女事來,媳『婦』倒有一事要請老太太示下。”
賈母這會子正鬱悶著呢,這話雖然也是捧著她,敬著她,拿她當府裡最大的話事人在問,到底也沒提起多少精神,只懶懶地道:“說吧。”
“媳『婦』是想問……”王夫人既然是做媳『婦』兒的,哪裡會在明面因為婆婆的冷待而生氣,只是臉繼續帶著笑,“寶玉年紀也大了,在您跟前兒規矩是錯不了的。可若是要以……”王夫人給了賈母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然後接著道,“他們的規矩來論,寶玉還是欠缺了些,是以媳『婦』請您示下,聽聞宮裡今年又要放一批人出來,咱們府裡是不是也該給寶玉找個教養嬤嬤?”
寶玉正理所當然地窩在賈母懷裡享受著老祖宗之愛撫,一聽這話和她相關,便一派天真地問道:“教養嬤嬤?什麼是教養嬤嬤?”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賈母,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老祖宗是覺得玉兒沒有教養嗎?”
嬌憨如此,賈母又溺愛自然不忍訓斥,便也只能慈愛地『揉』了『揉』寶玉的頭,倒是也沒給寶玉解釋,只是神『色』慢慢的從慵懶無的婆婆和媳『婦』兒閒話變成了說正事兒的德行,聲音都肅然了不少:“你說的很是,是得開始尋『摸』起來了。梨香院的事兒麼,林家哥兒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沒來,暫不著急的。媳『婦』兒你這幾日倒是好好給寶玉挑個教養嬤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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