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母子、林峰、歡兒在黃河渡口邊的“逍遙津”集市上買了代替腳力的四匹馬,會同馬文龍父子一起向九頂山進發。
他們一路曉行夜住,風餐渴飲,非是一日,這日來到了距離徐州還有一百里地的一個小村莊。
西天邊,落霞伴隨著孤鶩齊飛,紅紅的落日的一半已經沒入地平線。
此時,距離新年尚有十天的時間。可新年的年味已經把眼前的小村莊裝得滿滿的了。
小村莊坐北朝南,一律茅草蓋的房子,不過二十幾戶人家。此時,他們大多正在蒸著過年的饅頭。縷縷炊煙正從筆直的泥煙囪裡冒出。空氣裡瀰漫著蔥花味……豬油香。
靠路邊的一家,四合院內酒香撲鼻,不時能聽到人高聲說話的聲音。那種聲音一聽起來絕不是本地人的口音。
路上,幾人已經遇到各色人等正匆匆向徐州而來,聽其中一人言談,藥王已經知道水上漂似乎到了徐州城裡。
“水上漂能把那種藥物帶來嗎?”藥王暗想:“長白山據此千里遙遠,為給林峰醫治耳聾,她可用足了心的。女人心真是……”
馬文龍見路邊的四合院極為寬敞,正是幾人住宿的好地方,於是說道:“我們且下了馬,住進去吧。”
“也好!聞著酒香,我的酒蟲又湧動了。”藥王第一個下了馬,急衝衝地走到四合院的門前。
主人正在門內的一張柳條編的椅子上打著盹,聽見馬蹄聲,抬起惺忪的睡眼,道:“客已滿了。請往別處吧。”
隨後趕來的幾人牽著馬,很尷尬,正想走開!
突聽,院裡的一人說道:“老伯!讓他們進來吧。村野之人天黑攆人走,好像不好!”
“那你們……”老頭似乎有點兒為難。
“不怕,不怕!”那人又說道。言辭裡很是替人仗義。藥王等人不覺心裡一熱。
“那好吧。小二!”老頭叫道。這時,小二才從院子裡急忙跑出。顯然剛才小二正服侍著院子裡的人抽不開身。
“請,請吧!”小二陪著笑臉。
老頭從椅子裡站起來,手裡的兩個鐵球不停地在他手心裡翻滾。他個子特高,圓眼闊鼻,身子極為魁梧。“我是莊戶長!這兒雖是鄉村,但靠著大路,我家故此兼做一個小小的買賣。不是我不讓住,實則裡面的客人嫌吵得慌!”
“那算了!”歡兒叫道:“我們有錢還找不到住的地方?”
“你們真找不到住的地方!”老頭將一個鐵球猛地向院中的一個石墩上砸去,等到那個鐵球被反彈回來時,他的第二個鐵球又猛地向第一個鐵球打去。
“乒乓!”“乒乓!”鐵球相互撞擊的聲音響徹四合院。
“好!”剛才讓藥王幾人進去入住的那個人大叫道。
藥王等人此時已經進入四合院。
夕陽僅有的一抹餘暉將四合院染得通紅,連院中石墩、老頭扔出去的互相撞擊的兩個鐵球也成了紅色。
偌大的院子裡安放一張八仙桌,桌子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謙讓藥王等人入住的漢子,另一個竟然是海星兒。
海星兒自顧自地低頭喝酒,似乎沒有把進來的幾人放在眼裡。
“你?吆!真沒有欺騙我。”歡兒一蹦三尺高。
“找到了林峰?”海星兒抬起頭,一雙眼緊緊盯著林峰。
還像在島上一樣權勢。林峰立刻想起幾個女子抬著他,他做派的樣子!
此時,海星兒早已撕掉了他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你在這兒?”藥王走上前:“我找你好苦!”
“你是誰?”海星兒眉宇之間流露出萬千個不屑:“你可能認錯了人!”
“你不是海星兒老弟?還有那‘濾肺功’?”
“什麼驢肺,狗肺!你說話,誰個能懂?哈哈哈!”海星兒將喝剩半杯的酒一飲而盡,小二結賬!
“乒乓”之聲戛然而止!
老頭收回了兩隻鐵球,疑惑地看著海星兒,問道:“客官不住了?”
“掃興,掃興!”海星兒隨手丟下幾塊銀子,走了。
桌子一邊的漢子滿臉不高興:“怎麼說走就走?”
“你知道他是誰嗎?”老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