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坤怪叫一聲:“小子。跟木爺打仗還敢走神。你活膩了吧。”他的四肢看起來僵硬,但行動起來竟然奇快無比。整個人透著一股詭異,胳膊直上直下的揮舞著好像是一個大木偶一樣。
明亦塵也不理會他,一邊躲避一邊看他還有什麼招式使出來。如果只是這些的話他實在不足為懼。
木坤眼看還是拿不下明亦塵心中也有點急躁。原本他以為不過是個年輕的小子又有幾斤幾兩呢。現在看來能被魔王厲桓池視為對手的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
木坤斜斜跳出一步,從身子後面掏出了一個大口袋。那個口袋本來是扁的,被他拿出來以後,裡面忽然好像有東西在動。袋子慢慢的鼓脹了起來。那木坤看著明亦塵一笑把袋子拿起來將口開啟。裡面竟然跳出一隻巨大的蛤蟆。
那木坤一下跳到了蛤蟆的背上面。他將枯瘦的手指插進蛤蟆身上凸起的膿包裡一擰。那蛤蟆就呱呱怪叫著嚮明亦塵吐出了一團粘稠的綠色霧氣。
明亦塵倒的確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隻異獸。不過以他的手法看,怎麼這麼像蠱術看來這木坤竟然也是一位蠱術高手了。
明亦塵雙手交叉,念決開聲,一道屏障立刻擋在了面前。那上面花紋繁複,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卻異常的堅韌。明亦塵身為魔族的少主手中自然是有著魔族很多的不傳之秘。
而況乎他又在玄清宮傳承最強大的劍訣和修煉方法。如今他對於法術的運用的確已經到了非常高深的地步。
那霧氣打在上面發出呲呲的響聲。明亦塵一轉手腕,屏障跟著轉動慢慢的向前推進。
木坤見毒物無法將明亦塵毒倒又指揮坐下的蛤蟆直接撞了過來。那巨大的身體任誰見了只怕也要害怕,明亦塵卻依然並不為所動。這東西在強大到底是死物。有些時候勝負並不是由體型來決定的。
明亦塵在它沖過來的一瞬間閃過,化出的長劍只是橫在它的必經之路上。巨大的慣性帶過,那蛤蟆的一條腿已經被切了下來。身子一歪把木坤甩了下來。他狼狽的哼了一聲,又用袋子一套將它給套了回去。
用雙手在一起搓動,然後猛地插向地面。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變成了木質的,甚至長出了圓形的葉子。手臂在下面穿行。好像地龍一樣的遊走,然後從另一邊穿出,將明亦塵圍在了裡面。
這木坤的手臂竟然化成了一種植物的樣子。用一道道的樹形將明亦塵困在了中間。也虧這院子夠大,不然根本站不下他。有外面的人聽到了來看熱鬧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木坤用另一邊的藤蔓狀的東西給纏住了。
那上面還有無數尖刺,慢慢的收緊,便傳來人的慘叫。木坤得意的一笑。那邊與寒岷堯糾纏在一起的白老鬼看著情況顯然是對木坤這一招極為放心,臉上不由笑的更加燦爛了。
明亦塵聽到有人被殺臉色一陣鐵青。心中不由得對這木坤起了一層殺意。四周的木質還在擴大慢慢把他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明亦塵試著用劍劈砍了一下,那些東西不僅堅固而且再生能力驚人。這個看起來應該是這老魔頭的本體了。
明亦塵卻是暗自尋思,在這方天地中似乎是連靈氣都被其限制了。若是用強大的劍訣就會面臨靈力衰竭的結果。看來還是要在魔族功法裡找一找。
這時他倒是想到了一種,不過這門功法其實是有自身的霸道屬性,而對於別人來說也未免有些殘忍。他在魔界的時候都沒有修習,不過此刻恐怕也不能太多顧慮。畢竟自己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想到此他不再猶豫,迅速在腦海中搜尋那種功法的修煉方法。
他所想的便是魔族之王的不傳絕密,“附魔手”。這種法術極為陰毒,一旦修煉便不能終止,而唯一的修煉方式便是“餵食”。以魔的血肉精魄為食量。而當年他的父親便是憑著這一手絕學和其他手段稱雄魔族。只不過後來卻遇到了更加變態的厲桓池,不僅被其所殺,還煉化了一身魔功為其所用,所以厲桓池才能夠那麼強大。
明亦塵將手指有幅度的擺動著。慢慢的彷彿是渡上了一層灰一樣。明亦塵將手掌按下在那木質的東西上。幾乎只是一瞬間就被他按了下去。整個手掌陷了進去,在將之抽出來。那個黑的印子好像是自己活了過來越來越大,迅速的像周邊擴散。這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威脅而停止了向內擠壓。
明亦塵倒是沒有想到這招這麼好用。只是如此每過一段時間便要用它吸食一個魔族的精血。否則不僅會散功,還會對自己有很大的危害。這一招的風險其實也是非常大的,再加上在那個人看來被說是太殘忍了。於是自己也就再沒練過。
等等,那個人,那個人,自己明明是對她很熟悉很親切,但她究竟是誰?為何自己會想不起她的臉,也無法叫出她的名字呢。
想到這裡明亦塵的頭一痛竟然差點就此昏了過去。幸好周圍已經開始散開。外面的木坤已經開始了悽厲的慘叫。
他雖然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那附魔之手的印記也無法擺脫。眼看著他的身體出現了大部分的潰爛,一點點的化為飛灰。本來他若是提早有所準備若是將受傷的部分剔除出去說不定還不會像現在這樣慘。也不知道是一時忘記了還是怎樣一直都腐爛到了胸口才想到用力一振將身體的壞死部分全都抖落了。然而這樣也晚了,無法阻擋他慢慢的變成一堆破滅的灰燼。
那邊的白水雙掌一振,退後一步看到這裡的情況嚇得臉更白了:“這,這是附魔掌。”說著也不待說卻是撒腿就跑。
他就算留下意義也不大了,這裡的寒岷堯就夠他難受了。更何況再加上一個練了“附魔手”的明亦塵。他本來就是與厲桓池是合作的關系,實在犯不上為了此事扔掉自己的性命。
明亦塵鬆了口氣,這次倒是也不乏僥幸的成分。若不是那木坤不明底細任由自己將手掌印在上面,恐怕要解決他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看著院子裡一地狼藉明亦塵苦笑一下:“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啊。”
寒岷堯點點頭:“本是不想現在去找少主的,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我一時擔憂少主安危。倒叫少主的身份被人揭穿了。如今您如果還在這裡停留的話卻是有被正道和魔族共同夾擊的風險啊。倒是不能不早做準備。”
明亦塵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現在可不想正面和玄清宮對上:“寒老有什麼意見?”
寒岷堯道:“其實少主去魔界是最好的選擇,一方面是可以暫時避開人間正道的追殺。另一方面離厲桓池他們也更近一點。他們有什麼動向也好探知一二。我們不會那麼被動。”
明亦塵點點頭,忽然說道:“似乎師妹是被他帶走了。哎,待願她能無礙吧。”
寒岷堯也覺得有些奇怪:“少主這個師妹應該也不是凡人吧,那厲桓池居然廢了這麼大的勁把她帶走了,甚至不惜為此負了傷。”
明亦塵不知怎的卻對安月蘭的事變得有些焦躁,尤其是和厲桓池聯系起來以後。他說道:“師妹與他倒是有過一些舊怨。到不知道是否因此而遷怒。好吧,寒老,那就帶我去魔族吧。雖然現在的我恐怕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寒岷堯點點頭,明亦塵的話其實正中他的下懷。他早就有心讓明亦塵繼續統領他們這些不服從於厲桓池的魔族將其推翻。不過明亦塵卻表現的興趣缺缺。寒岷堯也不敢逼得過緊。但他相信事情的發展正在一步步的將明亦塵推向那個位置。而進入魔界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魔界之地,永遠籠罩在一片混紅的光影裡。不適應的人會被這裡壓抑的環境生生逼瘋。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每一位魔族都熱衷於攻打人間。也許他們也不過是想沐浴在同樣清澈明靜的陽光和空氣裡而已。
厲桓池當然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他也無所謂生活在哪裡,他要的只是掠奪。不斷地侵佔,以此滿足他那日益膨脹狂躁的內心。
自從他將安月蘭帶來他似乎更加無法冷靜了。但是他卻偏偏沒有動安月蘭一根指頭。他似乎只是在這種越來越壓抑的情感中尋找自己突破魔功的方法。
“魔欲心經”更注重內心的變化,這套由他結合了神族和魔族的修行之法所創的魔功的確算的上詭異無比。
此刻的厲桓池正坐在一張老鵰花木椅上看風景。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倒是很平靜。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女子,一個嫵媚一個無奈。正是月影和安月蘭。